“太后娘娘驾到!”小太监独有的尖细的嗓音响起,莫繁的眼睛亮了,哽咽的说道:“快扶我起来,我要像太后娘娘请安。”
“是,小姐!”小宫女也有一些感慨,即使是她们待在深宫之中,也是知道这个莫繁小姐这些日子没少吃苦,此时终于回到了慈宁宫,得到了太后的庇护,以后的日子也算是好过了。
心里面也是真心的为莫繁小姐高兴,莫繁小姐回来了,她们自然也是回来继续伺候莫繁小姐,莫繁小姐可是比那些娘娘公主们好伺候太多了。
“快快快把你们小姐扶到床上去,瞧瞧,这才多久没见呀,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儿,快去床上躺着去,身上的余毒还没有清理干净么就不要使性子了。”太后一袭华丽的宫装,和蔼可亲的说着。
莫繁的眼睛发酸,呜咽的喊了一声:“太后,繁儿好想你!”
“唉”太后心疼的抱住莫繁单薄的身子,轻轻的拍着莫繁的后背,说道:“好孩子,哀家知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你的经历爱家一五一十都是知道,繁儿,你可怪过哀家没有去救你。”
莫繁重重的摇了摇头:“繁儿知道太后的苦衷,繁儿什么都明白。”
“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以后就安安心心的待在哀家这里,爱家到时要看一看,谁敢欺负你。”太后严厉的说道,狠狠地瞪了一眼一众宫女。
小宫女们吓得全部都跪了下来,一个个大呼:“奴婢不敢!”
莫繁只觉得自己心里面委屈,与颜姐姐在一起,虽然也是心安,但是颜姐姐与自己终究是同龄人,自己不想让颜姐姐也跟着伤心,耳语皇太后在一起,自己就瞬间变成了一个孩子,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化为了眼泪,吧嗒吧嗒的流了出来,似乎是瞬间打开了水龙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莫繁可谓是太后一手带大的,她何时见过莫繁这样的委屈,这样的难过,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从小到了,一直都是莫繁与自己最是亲近,就连莫繁的生日都是与自己同日,这样一个孩子,太后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心疼的拍着莫繁的后背,安慰的说道:“繁儿别哭了,哭的哀家心都碎了,繁儿可是还在愿哀家让你在外面吃了那样多的苦。”
莫繁剧烈的摇着头,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眼泪,说道:“不,繁儿只是想太后了,繁儿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与太后分开过这样久。”
太后摸了摸莫繁的头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解释了一句:“朝堂上的事情哀家是没有办法参与的,皇弟本来就不是哀家亲生的,很多事情皇帝根本就不听哀家的,繁儿,哀家对不住你。”
莫繁重重的摇了摇头:“太后折煞繁儿了。”
“繁儿,以后,你就在这个慈宁宫住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哀家说,哀家一定满足你。”
莫繁乖巧的笑了:“太后,繁儿想向太后请一道旨,接一个人进宫陪繁儿。”
“沈颜舒?”太后哈哈大笑,欣慰的看着莫繁,继续说道:“沈颜舒是个好孩子,能够在你落难的时候仗义出手,值得让哀家高看一眼,这个,准了!”
莫繁行了一礼,说道:“谢过太后,但是,繁儿请的不是这样个人,颜姐姐对繁儿的好,繁儿从不敢忘,颜姐姐身为户部尚书府的嫡女,一应事宜自有尚书老爷关心,不需要繁儿挂怀什么,都是有一个人,繁儿想给她一个更好的前程。”
“哦?你竟然是为了别人求旨,并且那个人还不是沈颜舒,难不成是姜盈儿?也不对呀,姜盈儿的出身也是不低的,她不需要你这样的劳师动众,繁儿,你说的到底是谁?哀家可认识?”这下子太后真的好奇了。
莫繁轻轻的一笑:“太后认不认识莫繁不知道,莫繁只知道那个人是莫繁家中遭变之后才认识的,她叫芽儿,是乞丐我里面的女夫子,也是有一点儿才华的,繁儿想拉她一把,还望太后能够成全。”莫繁轻轻的笑着,认真的看着太后的脸。
太后有一些愕然:“乞丐我里面还有夫子?真是稀奇,繁儿,你落难之后竟然吃了这样多的苦,竟然委身于乞丐窝,真的是苦了你了。”太后心疼的看着莫繁,莫繁只是无所谓的笑着:“不哭,繁儿一点儿也不哭,是那些让人唾弃的乞丐让繁儿学会了什么叫做坚强,如果不是怎那个地方待了一些时日,繁儿是不会这样快的振作起来的,是他们给繁儿上了重要的一课。”
“好,哀家准了,就让那个叫做芽儿的夫子进宫来陪你,这下子那车可是满意了。”太后宠溺的看着莫繁,莫繁轻轻的摇了摇头。
太后的眉毛渐渐的皱了起来,眼神有一点儿责备:“繁儿,不可以胡闹。”
“繁儿没有胡闹,繁儿只是想自己亲自去请芽儿,以表诚意,还有,繁儿想要带上一些银两,为他们重塑家园,她们的日子真的是太苦了,太后,你知道石头是什么味道吗?”莫繁有一些复杂的说的,并且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了一红绳,红绳的下面拴着一颗小小的石头。
太后疑惑了:“石头?石头能有什么味道?石头又不能够吃。”
莫繁笑了:“是啊,石头又不能够吃,但是,这个石头却是甜的,就是这个小小的石头,在福安巷那个乞丐窝是糖一样的存在,那里的孩子吃的就是石头,他们把石头当作时间最美味的糖果,因为他们真的太穷了,根本就买不起任何的糖。”
莫繁默默的把那颗石头放到了自己的嘴里面,轻轻的吮吸着,面上刮起了苦涩的笑:“每当我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把这颗糖拿出来看一看,尝一尝,它会无时无刻的告诉我,我还不是那个活的最狼狈的,有人过的比我更不好,但是他们依然在笑,我,凭什么哭?”
也许是人老了就是很容易伤感的吧,莫繁云淡风轻的一番话,竟然直接把太后说哭了,太后一只拿自己的帕子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感概的说着:“怎么京城里面竟然还有过的这样苦的人,而且繁儿,你一个千金小姐竟然也过着那样的日子,真是苦了你了,好,哀家答应你哀家都答应你,这下子你可开心了?”
莫繁重重的点了点头:“繁儿代替福安巷的百姓谢过太后的大恩大德了。”
“好好好,我也做一回活菩萨,繁儿,快好好的躺下,好好的养养伤,你醒了的消息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现在司徒清风还在那里调查皇上遇刺的案子的呢,早晚都是会问到你这儿的,你毕竟是一个目击证人,你可要好好的养一养身子到时候问话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体力不支而在御前失仪。”太后语重心长的提醒着。
莫繁心中一凌,重重的点了点头:“是,繁儿明白。”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静养了,哀家去念念佛,为福安巷的百姓们积积德,繁儿,身体好一些了,记得来看看哀家。”
“是,繁儿晓得,恭送太后!”
太后走了,莫繁踢着的心才微微的放了下来,手轻轻的移到了自己的袖口,那里面空空如也,面色瞬间就变得煞白,她的机关镯呢?那个东西可千万不能够丢呀,要不然她就是长了十张嘴也是说不清的。
随意了换过来一个宫女,道:“我之前穿着的衣服呢?可有好好的收起来?”
那个宫女笑着说道:“小姐,那衣裳已经脏了,婢子已经自作主张的把她丢了,以后小姐就住在宫里面了,什么好东西没有呀,那样的料子,小姐怎么可能再去碰呢?”
“啪!”莫繁狠狠地甩了那个宫女一巴掌,狠狠地说道:“糊涂,那件衣裳上面很有可能有刺客的蛛丝马迹,你们竟然把他给丢了,还不去把它找回了。”莫繁大急,那个机关镯可是放在那件衣服里面的呀,千万不要出事儿呀。
那个小丫头一时之间吓得脸色都白了,诚惶诚恐的说道:“是,是,是,婢子明白了,婢子这就去找!”
莫繁看着那个小婢女,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莫繁这一生气,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压得住的,所有宫女都是瑟瑟发抖的看着莫繁,一句话也不敢说,莫繁看的一阵心烦,怒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一起去找,记得,悄悄的去,千万不要惊动了刺客,小心搭上你们自己的小命儿。”
莫繁故意吓唬这宫女,就怕他们一不留神把自己刚刚的紧张表情说了出去,惹出什么乱子来。
“是是是!奴婢们这就去找!”一干宫女一溜烟的全部跑了个没影儿,莫繁的身边终于安静了,有一些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自己可真是粗心,那样重要的东西怎么没有好好的放一放呢?
“你是在找这个吗?”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让本来就紧张的莫繁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警惕的看着来人:“是你?你怎么来了?银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连皇宫也敢闯?”
银邪依然是带着银色的面具,一袭银衣丰神俊朗,痞痞的看着莫繁,说道:“还不是娘子太笨了,这样重要的东西竟然差点儿丢了,我这个做夫君的只能够眼巴巴的来送了。”
银邪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机关镯,笑着看着莫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