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方也不得不小心,真要是不小心给弄坏了,真没地方赔去。
鸡缸杯后世仿品也非常多,所以卢方鉴定得也非常仔细,仔仔细细瞧了半个多小时,这才向刘青山点点头。
“诸位可以再看看其他藏品。”托尔斯滕看到刘青山和卢方的目光,全都钉在鸡缸杯上,就笑着介绍说。
其它藏品,还有必要看吗?
那种感觉,就像是刚刚吃了蜜糖,再吃西瓜,也是没滋没味。
不过刘青山和卢方,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托尔斯滕家族的收藏品,还真不简单。
在这里还有一把乾隆御用的宝剑,还有一件精美的玉山子。
外面的皮壳十分漂亮,雕刻的是一位老僧在山洞中修炼,设计巧夺天工。
从露出的玉肉来看,赫然是和田玉中最极品的羊脂玉。
卢方甚至萌生了一个念头:打劫!
刘青山的内心,也同样震撼:这随便拿出来一件,都是宝贝啊,看来这个家族,确实底蕴深厚。
越是如此,刘青山也越是担心:宝贝太多,只怕对方不会轻易出手。
这一点,从托尔斯滕磨叽了好半天,才带他们进来就可以瞧出些端倪。
人家清楚这些古董的价值,而且看样子也不差钱。
观赏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出了藏宝室,回到客厅,重新喝茶。
刘青山转转手里的茶杯,脑子里依旧浮现着刚才看到的鸡缸杯。
“托尔斯滕先生,您的这些藏品,有兴趣转让吗?”博班终于引入正题。
只见托尔斯滕微笑着摇摇头,看神情,还真不似作伪。
唉,卢方不由得扼腕叹息。
刘青山的心中,也涌起浓浓的失落和不甘,有一种入宝山空手而回的感觉。
无论是鸡缸杯,还是元青花大罐,他都想要。
托尔斯滕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芒廷先生,我听说您在岛国那边,购买了文森特的一幅向日葵?”
“您知道,我现在也在学习绘画,所以很想见识一下这幅作品。”
文森特·威廉·梵高,可不就是荷兰最杰出的画家吗?
刘青山不由得精神一振:“没错,是一幅花瓶和十五朵向日葵,托尔斯滕先生,或许我们可以各取所需。”
他当初购买那些油画,也不是用来做收藏的,主要目的,就是能以物易物。
现在看来,对方大概也存着同样的心思。
托尔斯滕也微笑点头:“芒廷先生,我也正有此意。”
那就还有的谈,卢方也精神大振,还有博班,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不能成交的话,他也就白忙活了。
既然托尔斯滕知道刘青山在岛国那边购买油画,那么刘青山也就没必要再虚报价格,那样做,就实在有点太跌份儿。
九百万美金,就是他收购那幅画的价格。
托尔斯滕听了刘青山给出的价格之后,脸上的笑意更浓,伸手和刘青山握了握:
“既然芒廷先生以诚待人,那我也就不能藏私,刚才藏宝室里面的物品,任凭挑选。”
“至于价格方面,拍卖行都曾经给过评估,就按照上面的价格好了。”
还算不错,也算是投桃报李。
刘青山接过托尔斯滕递过来的几页纸,然后逐一查看:鸡缸杯给出的估价最高,是一百五十万美金。
另外乾隆皇帝御用宝剑,估价是五十万,价格也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就算是目前市场价儿吧。
想捡便宜是不可能了,但是也同样没花高价,这是对双方来说,比较公平的一次交易。
刘青山一边和卢方商量,一边在上边勾画物品,足足选了三十多件华夏的古董,这才堪堪达到九百万美金。
只是叫刘青山不解的是,上面并没有那个鬼谷下山的青花大罐。
斟酌一下,刘青山还是问道:“托尔斯滕先生,客厅里面那个罐子,应该也是我们华夏的古董吧?”
顺着他手指看去,托尔斯滕点点头:“据拍卖行的人鉴定说,是你们国家明代的青花罐,他们给两千美金收购,我也就没出手。”
一边说,托尔斯滕一边走到那个罐子跟前,抱起来,口朝下,哗啦一下,罐子里被倒出来一堆杂物。
刘青山和卢方的心都悬到嗓子眼了:您可千万别给卖喽!
同时心里很是哭笑不得:竟然被当成了明代的瓷器,难怪用来装杂物呢。
只听托尔斯滕的声音传过来:“芒廷先生,刚才好像距离九百万还差五百美金,就用这个罐子顶好了。”
刘青山彻底无语:堂堂鬼谷下山青花大罐,竟然也有被人当成添头的时候?
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今天听到的最好消息了,刘青山当然欣然接受。
托尔斯滕打电话叫来律师,双方当场就签订了交换合同。
其实这次交易,就跟藏友之间互相交流差不多,这才是许多交易的常态。
总之,双方各得其所,也算是皆大欢喜。
剩下的事情,刘青山就委托给卢方和博班来处理。
等真正交换的时候,还需要鲁大叔带着梵高那幅画飞过来,顺便再进行一次最终的鉴定。
这种事情,也不得不防,古玩行里,掉包什么的太常见了。
甚至包括博班在内,现在都不能完全信任,万一是他跟托尔斯滕联手做局呢?
签订完协议的第二天,刘青山就飞回伦敦。
心连心艺术团的演出很顺利,也很成功,刘青山回来之后,高凌风就把一大摞子请柬,摆放到他的面前:
“青山,这些都是邀请你出席宴会的,其中据说还有不少贵族呢。”
刘青山笑着摇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伺候这些贵族老爷,高大哥,还是你代替我去,再领着老崔和家驹他们就可以,也不算失礼。”
“准知道你要躲清静。”高凌风也笑了,然后从请柬中抽出一张:
“这个你只怕躲不掉,是英足总主席马丁先生的邀请函。”
刘青山的嘴角也露出微笑:“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足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