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被子盖住她,他坐在床边。
凝望着她的脸,他俯身,落吻在她眉心。
他的唇温热,她的眉心冰凉。
这一吻,燎起了他心里的原。
喉间滚动,他紧紧盯着她泛着青色的唇瓣。
能不能,吻下去?
痒。
慢慢,顾牧深再次俯身下来。
这一次,是对着她的唇。
就在他的唇距离她唇还剩下几厘米的时候,苏瓷突然睁开眼睛。
眼底有冰霜。
“你想看见一具尸体,你就继续。”
刺骨凉。
顾牧深笑了,笑的邪肆。
“吓唬我?嗯?苏苏。”
“我不是吓唬你。”她一字一顿。
输了。
好好好,他输了。
撤身坐直,他给她掖了掖被角,“是我错,我不碰你了,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你觉得你在这里,我敢睡吗?”
“好,我出去行吗?”
无奈失笑,顾牧深站起来往外走。
刚出去,就听到身后门被锁上的声音。
蹙眉,他回头去拧门把手。
“苏瓷!苏瓷你!”
苏瓷转身回到床上,爬进被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
只要顾牧深在这个屋子里,她本就没办法安睡。
可是,她又实在太累,实在需要好好休息。
再次醒来,天是黑的。
睡得太久,全身酸软。
苏瓷努力再努力,终于爬起来。
一时分不清今夕何夕。
看了墙上时钟,才知道,自己居然睡过了一整个白天。
这哪里是睡觉,简直就是昏迷。
揉了揉太阳穴,她没听到外面动静。
祈祷着,顾牧深已经走了。
起身,她进浴室。
本来想冲个澡,但真的没有劲儿,只能洗把脸。
温水扑脸,苏瓷看着镜子里的人,自嘲一笑。
这是她吗?
跟女鬼差不多吧。
披头散发,面容憔悴。
喉咙发干,肚子也饿。
苏瓷走到卧室门口,打开门。
一室寂静。
一喜。
顾牧深真的走了。
松了一口气,她走进客厅,脚步顿住。
沙发上和衣而躺的男人,不是顾牧深是谁。
阴魂不散!
他真真的阴魂不散!
大步上前,苏瓷推了他两下。
顾牧深醒来,揉着眼睛坐起身,“你醒了?饿不饿?我去给你把粥热一下。”
咬紧后槽牙,苏瓷气的全身发抖,“顾牧深,你究竟想怎样?”
顾牧深抬起头看着她,一笑道:“我不想怎么样。”
“你!”
“好吧,我想留下来照顾你,满意吗?”
“我不需要你照顾!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你从我家离开,立刻,马上。”
“好。”
顾牧深点头,突然站起来。
苏瓷退后两步,戒备的看着他。
单手插在裤袋里,他幽幽问:“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回答完,我马上就走。”
苏瓷别开头。
“你和温瑾安怎么了?”
顾牧深话落,好半天,苏瓷才低声回答:“他不要我了。满意吗?”
真的听到这个答案。
就算顾牧深之前有想过,也是不敢置信。
看着苏瓷,他一时无话。
苏瓷则是指着门口,“走吧。”
大门传来响动。
顾牧深走了。
苏瓷双腿一软,软坐到沙发前面的地毯上。
抱住膝盖,她埋脸在双臂之间。
楼下。
看着顾牧深车子驶离,另外一辆车上,有三人推开车门下来。
“靠!这个混蛋终于下来了,再不下来,我都要冲上去了!”
“苏瓷没事吧?闫砾,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怎么看?我们,咳,前几天那样,现在有什么脸去看。”
闫砾和杨佑一起看向左流光。
左流光拧眉,“你们什么意思?”
“苏瓷不是你妹妹吗?平时妹妹妹妹的叫的那么亲。”
“安发话,我能怎么办?”左流光摊摊手,忽而勾起冷笑,“不过,顾牧深这个家伙,真的欠教训了。”
他说完,闫砾和杨佑开始活动手腕,兴奋:“好哇,好哇,好久没亲自动手教训过谁了。被你一说,手都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