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惊毫不迟疑打掉他的手:“东西都整理好了吗?”
沈倦:“嗯。”
林语惊问:“你要去几天啊。”
“十天吧,”沈倦说,“十九号结束。”
“啊,”林语惊看着他,“啊……”
“怎么,”沈倦微扬起眉,凑近了点儿看着她,“已经开始想我了?”
“是啊,”林语惊低声配合着他说,“一想到十天见不到我男朋友我简直心如刀割痛不欲生,十天,够不够我发展一段儿惊心动魄的艳遇?”
她说完,又想到什么,一顿,侧头面无表情:“多伦多应该很多漂亮小姐姐吧。”
沈倦勾唇:“是吧。”
林语惊点点头,四下看了一圈儿,确定周围没人,压着声愤然道:“沈倦,我今天晚上打算跟你上个床,用尽浑身解数勾引你,让你彻底痴迷于我的身体,然后去多伦多以后也无暇看其他小姑娘一眼,裤腰带一松就能想起我来。”
“……”
沈倦彻底憋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他后仰了仰身,笑得肩膀直抖。
女朋友太可爱。
每一天,都觉得她比前一天更可爱,没辙。
林语惊说着用尽浑身解数勾引一下什么的,其实也只是说说,她对沈倦没什么不放心的,晚上是打算回寝室的。
但沈倦没让她如愿,两个人晚饭吃完,沈倦抱着她直接丢到床上,开始了他的正餐。
第二天一早,沈倦早早走了。
他走的时候林语惊睡得沉,侧脸埋进枕头里,呼吸轻缓平稳,眉微皱着,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沈倦抬手,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她昨晚被折腾得狠,沈倦看着时间还早,手伸进被子里,轻轻捏了捏她的腿,揉了揉她的小腹。
下一秒,小姑娘脸蹭着枕头,迷迷糊糊地微睁开一点点眼,从睫毛的缝隙扫了他一眼,而后皱着眉憋起嘴巴,人往被子里缩了缩,躲开他的手指,一巴掌清脆地拍在他脸上。
“……”
隔三差五早上就被女朋友扇巴掌的沈倦觉得自己现在脾气已经好到可以去当联合国和平大使。
比如说他现在被扇完巴掌还能当做无事发生过,无奈得半点儿火发不出,耐着性子哄着她。
他垂头,亲了下她的唇,低声道:“别动,给你揉揉。”
林语惊不愿意,眼睛都还闭着,半睡半醒间躲开他的手,声音黏糊糊地:“不要了,我不要了……我要睡……”
沈倦:“……”
沈倦怀疑自己现在在林语惊心里是不是个色魔的形象。
林语惊睡醒,沈倦飞机都起飞了,多伦多和这边十三个小时时差,等沈倦落地,国内已经凌晨了。
难得不用早起不用自习不用上课的双休日,林语惊赖在床上不想起,腻歪了半个多小时,计划了一下今天要做点儿什么。
她脑海里迅速列出了最近的计划表,排在前边儿的是她的纹身。
沈倦身上是条鲸鱼,只勾勒出了个形,底部一排很漂亮的英文,是她的名字,也是组成鲸鱼的一部分。
字体和线条融合在一起,和谐得像一体。
但林语惊要弄一个什么,她自己一点儿想法都还没有。
她用手机查了查网上的一些纹身图案,觉得没有一个比得上沈倦的,沈倦工作室里那些废稿或者随手画画的玩意儿,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这些好看。
林语惊觉得,好像直接去他工作室里挑一个也行。
她给沈倦发了个信息跟他说了一声,掀开被子下地,准备起床洗漱。
脚一沾地,大腿肌肉用力,酸疼,林语惊扶着床边儿“嘶”了一声:“我靠靠靠靠……”
沈倦这禽兽。
沈倦是给了她工作室钥匙的,林语惊没急着去,上午先把这周的作业做了,又看了一下午的书,晚饭过后闲下来,抓着钥匙出了门,往地铁站走。
她挺久没去过那边儿,下了地铁往工作室走,打开铁门和里面单扇小门,进去。
屋子里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蒋寒每个礼拜都会来上几天,用他的话来说——倦爷你这地方不应该是什么束缚,而是归宿,你想干什么就放手去干,什么时候忽然哪天想家了,回来看两眼,待几天,不也挺好的。
也是那天,林语惊对蒋寒的印象彻底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抱着抱枕露着花臂的二傻子形象里淡出。
很多人看着一个样儿,骨子里又是一个样儿。
林语惊摸着灯打开,走到里面工作间长木桌前,沈倦这人不怎么注意这些,大把随手画的图就那么随意乱七八糟丢在桌上,旁边的书架上横七竖八插着几本速写本。
林语惊叹了口气,老妈子似的帮他理东西,将他桌上的那些画纸全都整理在一起,又走到书架前,一本一本把那些胡乱放着的速写本抽出来,摞在一起在桌面上磕了磕。
本子竖着这么一立,纸张松动,最上面一本里飘出来一张车票。
林语惊捡起来,也没看,刚要给它重新塞回去,余光扫了一眼,顿了顿。
她垂眸,视线落在那张车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