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皇宫,却非殿。喝骂之声不绝于耳,袁熙在这殿上手舞足蹈,指着殿下跪着的颜良呵斥:“城外,敌军人数极少,朕与你退一万步讲过,若是集中兵力向一处突围,如何打不下来?如何便
撕不开一个口子?”
“你为何要将四门封锁?”说到这袁熙情绪极为激动,大手在这书案上不断拍动。“陛下,如今唯有固守待援方为上策。敌军究竟有多少人尚且不清楚,此或许是敌军使出的奸计,为的便是引我军出城。晋国乃是大国,每每作战动辄十万以上兵力,此番
突袭我帝都,就算只是派遣的少数人马,其大军必然还在之后。”
颜良算是掏心窝子说了这么多,只是这不说还好,一说更乱。
旁边的荀谌都替他捏了一把汗,那神情好似再说:‘你怎么说得说不得都说啊?你这样说了,殿上的人不炸毛吗?’“混账!”袁熙爆发了,指着颜良怒喝道:“你是拿朕当诱饵吗?明明知道敌人大军还在其后,不想着掩护朕后撤,却反而将朕锁在在高邑城中,你莫不是与王辰沆瀣一气,
想要置朕于死地?颜良,你这是谋反!!!”
“颜良,你这是谋反!!!”字字诛心,这段话在颜良的脑中不断回荡,就像是一柄柄利剑不断穿刺他的心脏,削掉他的骨血一般。他的双耳嗡嗡作响,好似已听不见殿上人说话,只能看到他不断喷
吐唾沫的嘴脸。
周围的群臣偶有指责,只是这一切他根本就听不见。
昔日先皇与自己有知遇之恩,自己为了袁家也奉献了一切,甚至自己的名声,甚至连自己的亲室都可以背叛。
而如今,自己处处为了袁家着想,袁家却反而以为自己要造反?
他心痛得说不出话来。
“啪!”
竹简掉落在颜良面前的地上,还带着一丝血迹。
他没有感觉到痛,只感觉好似有什么液体在脸上纵横,伸出手去沾了一点细看,原来是血。
竹简裂开的部分将他的额头划破,鲜血很快便流了出来。
殿上的人已经没有再骂了,颜良不知道是自己没听见还是真的安静了?殿中竟落针可闻。
“怎么,你哑巴了吗?”这是袁熙最后的一句话。
颜良抬起头来还能看到胸口剧烈起伏的袁熙,也不去擦拭额上的鲜血,正想要说话,旁边的荀谌便替他开了口。
“陛下,臣有话说。”
“也是,你与颜良在那城头上,颜良做些什么你不也清楚得很吗?也罢,朕也给你说话的机会,免得一会砍了你你却又说冤枉!”
袁熙将腰间的长剑取下,一屁股坐在书案上,双手柱剑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