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间,显得断断续续的:“老朽无能,无法陪陛下走到最后,他日还请陛下善待贤良,对后代子弟多上些心。”
“国老放心!”刘备拱手,喃喃长叹之中悲意更浓。
府外,陈到依旧跪着,心中愧疚万分。
若不是自己一时大意,国老也不至于如此。纵然陛下没有降罪,他也无法原谅他自己。那一分内疚就像是尖刀,不断在他的心中剜着。
就像是将他的心切成一片又一片,不断的折磨着他自己。
很快,房门再次打开。
刘备出了房中,长长叹了口气,面上的神情多少好了几分。
“陛下!”众人上前,向着王辰拜道。
“国老遇刺一事切莫向外张扬,对外便说国老忙于政务,累倒了便是。”刘备说完这话,便向着府外离去,没有任何停留。
“恭送陛下!”
众人不知刘备为何要如此,凭着国老这一分名声,这天下行刺他的人又岂能安稳活着?
这几日陈到一如既往的守卫在这国老府中,陛下未曾有过任何调令,每日里面对的都是那些愤怒而来,愤怒而去的客人。
其中对自己发过火的人也就只有二人,一个是刘备,另一个便是张飞了。
倒也不是觉得累,他们发火倒也好,却这般更叫自己内疚了几分。
国老最终还是没有撑过十天,十天后整个临菑城都是一片素缟。
前来国老府上吊唁的人特别多,只是却无人注意那个角落,还有一个昔日纵横天下的将军。
陈到的面上长了胡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早没了昔日的帅气,那眼神之中有悲痛更有迷茫,整个人在那角落看起来甚至有几分木讷。
就好似一切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一切的人都与他无关,他早就已经死去,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躯体罢了。
无人搭理他,确切的说是没有人愿意搭理他。
在很多人的心中,是自己联合外敌谋杀的国老,这样的奏折已经不止一两封被递交了上去。这几日,就算是寻自己说话的人也无非是查此案件的官员。
从他们怀疑的目光以及那不断引导的话题,那已经完全刺伤了他的神经。
又是一番痛饮,唯有痛饮之后似乎才能够完完全全忘记痛苦。
他跌跌撞撞从国老府上离去,一路上无人搀扶,无人与他说话,更多的是那已经疲敝的白眼,以及恶意的口水。
不过,他似乎已经习惯了。
躺在这榻上,未曾想这曾与齐国皇帝一同创业的龙兴之臣竟也是家徒四壁!
他浑浊的双目盯着楼板,偶尔老鼠奔过还能洒下些灰尘。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总算是起了身,酒意似乎已经退去,好似已经拿下了什么决断一般,他打开一个红木箱子,取出了里面的包袱。提起那武器架上的长枪,挂上配剑及弓箭,推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