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东北面,大道穿过一段不算长的山谷。
而此时两面山上已经埋伏了陈军一万人,一边五千。
如此阵式一旦刘勋大军陷入埋伏之中,极有可能会全军覆没。
许樾斜依在一个较为舒服的位置上,便是这草地上还为他扑上了凉席,在这树荫下又有习习凉风倒也自在。
想来那杀人放火的事情都交给别人去办了,他只需要在这树荫的凉风下就能够混到莫大的功劳。
只是此人却偏偏不乐意这般轻松,而是向着身边的副将道:“一会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妄动,若是不听,我便让他全家人陪葬。”
“诺!”副将额上渗出冷汗,显然跟随许樾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许樾的脾气也是极为清楚的,自然是不敢怠慢。
却说那谷前,只见烟尘冲天,看样子是前方溃军来了。
许樾的眼神之中闪烁着狡黠,向着身边的副将道:“你说这兵败如山倒,如果主将兵败,而我作为副将力挽狂澜,能杀他吗?”
副将也一时语塞,想要劝解但是却又不敢说,生怕面前这个公子哥将自己也咔嚓了,于是道:“将军,若是如此的话可秉承朝廷,朝廷自会定夺。”
“扫兴,不过也罢,要杀一个陈诩又有何难?”
“将军,这.”
副将想要说话,但却又被许樾一个眼神给瞪了回来。
谷中烟尘渐起,溃军已经徐徐开出了山谷。
而另一面,庞大的追兵正在快速逐杀,死死咬着不放,但凡是慢了些的人无不是当场格杀。
刘勋根本没有将眼前的山谷当做一回事,毕竟面面前的敌军败得太逼真了,让他根本不会相信敌军在这山谷中设下了埋伏。
“将军,敌军中军到了。”
许樾并未作答,只是闭目养神。
却说后军策马入了山谷,刘晔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
额上冷汗不止,不断的打量左右的山,生怕会出现一个敌人。
只是没有办法,毕竟主公正在中军,自己明知是死也不得不追随。
有些时候,不是自己不想要活着,而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名气不得不慨然赴死。
山中越发的安静,而这安静也叫他心中颤动不止,生怕这里出现什么情况。
只愿这中军快快出谷,也好了却这心中的担忧。
也不知过了许久,副将又抱拳,道:“将军,敌军后军便要过了,再不动手只怕.”“让他们过去!”许樾面上冷笑不止,向着副将道:“现在错过了这谷中的机会,陈诩只能向成德方向撤离。但是,前面的河水必然会成为他的绝境。彼时等着敌军班师之时
,咱们再在此处一击,必然大胜。”
争功还是杀人?
副将不知,也不愿知道。
毕竟这不是自己能够玩儿的游戏,这也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事情,他只是一个执行着。
却说前面溃军,原本都已经做好了随时反戈一击的打算,但是谷中迟迟没有传出喊杀声,后面的刘勋军依旧逐杀。
“将军!许樾那厮竟然按兵不动,我就知道他会坏了将军好事!”文稷整个人愤怒不已,原以为这许樾再怎么小气也不至于会如此,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真这么干了。
陈诩策马,也不回头看一眼,只是看向远方的河床,面上露出冷笑,低声喃喃:“咱们便看看谁算计谁吧,论算计你还太嫩了!”
“过了河再说。”
他是这般回应文稷的,也不管对方此刻如何沮丧,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话去鼓励文稷。
炎炎夏日,这河水已经露出了部分河床及浅滩。
原本大水流过的痕迹依旧,甚至可以清楚看到河水下降的尺度。
溃军快马过河,踏着浅滩过去不过也才膝盖深浅。
只是这河上一阻,后军立时便被刘勋前军缠住,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
士兵们不愿就这般死去,便是入了河中也拼命抵抗。
很快,陈军便渡过了浅滩,没命的向着前面溃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