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城中,厮杀声不绝于耳。
那临时构成的内城之上,晋军顽强抵抗着联军的进攻。
中军,张飞策马而立,静静等候着这场战斗的结果。
“报!我军再次被敌军打下城墙!”一个军侯疾步过来,向着张飞拜道。
张飞并未说话,只是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这一座荥阳城难道真的就打不下来吗?”
许久后,张飞睁开双眼,显然他已经忍住了自己往常的暴躁脾气,缓和了自己的心中的怒火。
李整上前一步,向着张飞道:“将军,已经是第五次了,要不今日且让弟兄们休息休息,明日再战吧?”
“不行!”张飞断然拒绝,道:“荥阳的战士绝对不能再拖了,曹文烈也不知能否挡住王辰,我们仅有今日一日的机会。如若不然,只能撤退陇城了。”
“嗯!”李整点头,新进丧父的他没有与张飞多言的兴趣,此时他比张飞更想要攻入城中,只是奈何前营的弟兄确实已经困乏了,不堪再战。
“要不将前营的弟兄换下来?”李整又问道。
“不!”张飞的面上闪过一丝暴戾,道:“打不下荥阳城,我拿他们来做什么?让他们继续上!”
便是李整准备传令的时候,却见一个军侯快步过来,其面上极为焦急,奉着一卷细长的帛书。
“上将军,汜水传来消息。”
张飞将这帛书接过来,只是打量一番便叫住了李整:“且慢!”
“上将军!”李整抱拳,道。
“传令歇兵,留宣高本部兵马镇守荥阳城外。你部火速在旃然水搭建浮桥二十座,切记一定要备好,保证我大军渡过之后能够一把大火焚掉!”
张飞一连串下达的命令使得李整也差点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向张飞,心中也渐渐缓了过来,难道?
“难道二部.”
“不错!”张飞点头,道:“我们还是低估了王辰!”
说罢,他将手上的帛书放入怀中,拔马道:“我率本部兵马前去接应,此行还需用人,你且将本部李进先调拨与我如何?”
“上将军既然要用,那是自然可以。”李整点头,向着身后喝道:“李进,命你率一千子弟,随上将军西进!”
“诺!”
却说汜水入虢亭的大道之上,曹休正领着本部兵马快速驰骋,纵观左右人马不过区区三千人。
想想自己来时浩荡的万人大队,而如今惨败而归的三千兵马,他更是气愤不已,这一切不都正是那太史慈所赐吗?
自己怀揣着一颗赤诚前来救援,却没想到被他摆了一道!
当初丞相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一定要摒弃前嫌,与齐军亲密配合,不可因为一己之私而贻误战机,更不可因为一己之私而让右军陷于危难。
可是自己这般想,丞相这般想,可那太史慈那齐国皇帝却不这般想!
真是气煞人也!
而此时,尾巴上还咬着数不尽的敌军,那一望无际的黑潮根本没有停歇的打算。
一个个好似戏耍一般,将自己的弟兄完全当做了活靶子,嬉戏着不断点射一个又一个的弟兄。
但凡射翻一人在地,无不喝彩叫好。
听着这一切,叫他怎能不气愤?
好几次他都想要拔马杀回,与敌军在这路上再战三百回合,可是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一看到身边的弟兄,他又不得不将这口气咽下。
只希望,这暗无天日的路更快一些。
前方,一条赤潮在这大路上布阵,再往前十里地便是虢亭。
而那一杆杆大旗之上打着一个齐字,这倒是叫周围弟兄好一分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