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小院,王辰难得悠闲,将石桌上的清茶泡好之后,躺在摇椅上享受着这黄昏的日光。
旁边,颜如玉与蔡琰正坐在石凳上畅聊。自从那日去了蔡府之后,颜如玉与蔡琰的关系那是急剧升温,每日彼此都不相离。
虽然颜如玉并未提及自己与蔡琰的事情,但却让王辰更是担心了些,难道颜如玉是想要等关系再好些了再下手?
旁边,独孤信正安静的看着手上的竹简,只是有不懂的时候会问一问旁边的王辰。
王辰一边饮着清茶,一边享受着这惬意的下午,恍惚间自己就像是一个地主老财,已然有一种天伦之乐的感觉。
自从分设五部与宣政司之后,自己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相较于以前,现在要轻松了一些。
只是这惬意总是会被人打断的,那门前公孙彦奉着两份竹简疾步走来。
“主公!”
王辰睁开双眼瞧见是公孙彦,也从躺椅上起身,示意对方坐到这石凳上,为他满上一杯清茶:“怎么了子明?”
公孙彦将这情况如实向着王辰禀报了一番,直把王辰听的眉头紧锁,双目中杀意凌人。
他淡定的将两份竹简摊开在这桌上,审阅了一番。
“查出来了吗?”
“还未曾查出来!”公孙彦道:“只是此事倒也还未声张出去,知道我去追人的讲授都被安排出去了,而且回来也并未走漏半点风声。”
“嗯!”王辰点头,道:“不管是谁,若是审出来了,定要杀鸡儆猴!”
“诺!”公孙彦抱拳,道。
“你去传我令,明日在中堂大议,所有试生、讲授一应到齐,彼时自会安排职事。”
“诺!”
也怪二人说话没有个把门的,竟然当着颜如玉与蔡琰的面说了这事儿。
蔡琰看完这竹简的时候,公孙彦已经退下了,但她还是没有忍住向着王辰恭敬道:“将军,民女能否插句话?”
一直以来这蔡琰与自己都没有说上过三句话,既然对方想要说,王辰自然也没有拒绝。
他倒更想看看这蔡琰究竟有什么看法,于是道:“你且说来看看!”
蔡琰这才开口,道:“依民女之见,若事情真如公孙先生那般说的话,那么这王宇必然是抄袭之人,而沈清绝对是清白之人。”
“何以见得?”王辰倒是诧异,自己都没有看到的问题,这蔡琰如何看了个明白?“将军且看!”蔡琰伸出玉指指向沈清的竹简,一脸认真道:“这沈清的竹简并无华丽辞藻的堆砌,但行文精炼流畅,论述通透。其前文以治理州郡为论述要点,由浅至深,
层次得当。甚至顺便提及了将军设置五部掾与宣政司的利弊,非远见卓识之人看不透此事。”
“再往下,方才论述到了御外逐鹿之事,依旧是同样的行文、描述方法与论述。”“反过来!”蔡琰指向王宇的文章,道:“此文与沈清的文几乎完全一样,唯一不同的却是这措辞与行文。相较于沈清的精炼流畅,王宇的措辞则更要华丽一些。可以看出,
这王宇定然是窥了沈清的策论,又想要写的比沈清好些,所以才在这措辞上下了功夫,更能引人注目一些。”
“若是这两份策论出自一人之手,那么沈清的策论更像是草案,而王宇的策论更像是润色之后的文章。所以,定然是王宇抄了沈清的文。”
王辰自然不会因为蔡琰的一家之论而定下此案,对于如何评判此事王辰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不愧是闻名天下的才女,仅凭这行文便推出了谁真谁假!”王辰自然少不了奉承,但却也并未采用蔡琰的意见,只是道:“不过这人命关天的事情,自然要讲求证据。此时
,不可以推论来了结,还应会审之后才行。”
虽然王辰否定了蔡琰的推论,但是却对蔡琰更是刮目相看了。
身边的颜如玉虽然一言不发,却也很满意蔡琰,心中更是敲定了要将其揽入王家的打算。
翌日,中堂。
按照重新排列的位置分出了尊卑,文武两班分立两厢。
“大将军到!”
一声喝令,只见王辰领着亲卫从堂外健步进来。
“主公!”众人纷纷拜下,道。
坐在堂上,王辰面色严肃,示意众人起身,道:“此次策论选人,有一件事令我十分愤怒!”
这话一出,知情的人都知道所指何事。
特别是王宇,都不敢抬头看向堂上那位杀气凌人的将军。
王辰肃声道:“子明,跟大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吧!”
“诺!”
公孙彦向着堂上一拜,走到中间将事情的原本向着众人道来。
此话一出,堂中立时议论纷纷。
而王宇额上甚至渗出了冷汗,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在心中捋着一会将要如何解释。
只闻堂中一声掌声响起,便见亲卫们奉着竹简健步入堂,将二人的策论发给了各部司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