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党,高都。
一队二十人的快马从城外驰骋进来,披着夜色停在了府衙门前。
“张将军可在?”为首一人面目雄毅,看起来略有几分儒将风范,不似俗人。
那门前早就候着的军侯急忙迎着他下了马,道:“将军已经在中堂候着了,请大人移步。”
“带路!”那人没有多说,跟在军侯身后入了府衙。
中堂,张燕端坐在堂上并未出门迎接,只是看着面前书案上的帛书皱眉。
现在天下的形势已经如此了,对于王辰而言自己相帮便能够牵制河内敌军。对于董卓而言,自己相帮便能够切断王辰后路。
可倒向董卓吧,虽然高官厚禄伸手可得,但是一想到当初与王辰的一战他现在后脊骨还发凉。
‘怎么办?’
这一下,倒是叫他纠结的很,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很快,便见军侯引着那人入了中堂。
“钟繇拜见张将军!”来人正是钟繇,但见他从怀中取出帛书,向着张燕一拜,道。
张燕示意对方不必多礼,道:“钟先生既然来了,便请坐吧。”
他现在还未拿定主意到底倒向哪一边,或许也该是时候看看朝廷给出的筹码了。钟繇并未坐下,只是将话题直接切入了此行目的,向着张燕抱拳,道:“将军,现今的局势我想便不用在下多说了。朝廷已经在河内集结了十余万大军,王辰覆灭指日可待
,将军没必要给王辰殉葬!”
张燕叹了口气,将桌上的帛书收起,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钟繇,道:“董卓祸乱朝廷,大兴废立,我乃先帝敕封的平难中郎将,此时不赴国难更待何时?”
“将军!”钟繇道:“按照先前我们达成的条件,我已经将帛书带来了。我想还是将军自己看一下了再做决断,如何?”
钟繇的话不多,并没有继续与张燕在那个话题上多绕,只是将帛书奉到了张燕的书案上。
“骠骑大将军兼领并州牧?”张燕只是随意打量了一下便将帛书放到了一边,看向钟繇,道:“你知道王公振给我的条件是什么吗?”
“在下并不知道王辰给了将军什么条件,但是在下知道王辰给将军的不过是空口白话,名不正言不顺,而陛下给将军的却是名正言顺!”
钟繇的话确实有那么些道理,王辰现在不过是一个卫将军,能给得了自己什么?
虽然因为边郡的特殊性,可以说是一方霸主,但却不过区区四郡之地罢了。在哪里,王辰可以裂土称王,但是这天下始终不是他王辰说了算。见到张燕有些犹豫了,钟繇趁热打铁,道:“将军,王辰现在在天下人眼中不过是叛逆之臣。便是击败了朝廷征讨大军,奉立了新帝,也是天下离心。就算他给将军太尉的
职位,且不说现在空口白话,便是他真的成了,将军又能享那太尉之权吗?”
张燕知道钟繇这话中的道理,王辰现在就算给自己许半边天下,自己只怕都没有机会享受。
“将军,河内各军正在集结,说不定彼时便会有十几万人,皆是能征善战之士,如果彼时叩关入上党,将军能挡吗?”
“嗯!”在钟繇的催促之下,张燕总算是叹了口气,摇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董公这边我自会给他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