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霁斜睨他:“你还知道你是个男的啊?”
阿福讪讪。
孟初霁怎么瞅他怎么糟心,把他手头的布料抱过来扔到了一边,接着拉着他在桌边坐下,郑重发问道:“我是不是你少爷?”
“当然是了。”
“那你给少爷我想个办法啊,太子那厮现在绝对在算计着怎么把我弄死在床上了,如果我是男人的事被拆穿了,我们是要扔一个乱葬岗的!!”
阿福挠了挠头,神色极其为难:“可是少爷啊,你知道我比较笨,我也想不出来办法的。”
孟初霁给他倒了杯水,急不可耐道:“那你动动你的脑子,偶尔也要聪明一下的嘛!”
阿福眉眼纠结得都快挤到一块去了:“可是少爷啊,我聪明不了啊,我娘说了,我生出来的时候连吃奶也不会,从小就比别人少根弦。”
孟初霁抬手就想拍他脸上,手扬到半空中,看着阿福瑟缩了样子,又落下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
他当初挑人的时候怎么就不长眼挑了这么个蠢蛋呢。
阿福看孟初霁委实难受,小心翼翼的揪住了他垂落的一小片衣袖,讷讷小声道:“少爷,我看太子殿下脾气挺好的,要不咱们跟他说吧,说不定他会饶了咱们呢?”
孟初霁噌地把手拿开,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吓得阿福连忙把自己的小爪爪缩回来,乖乖巧巧安安分分的坐着,听孟初霁严厉警告道:“赶紧把你这个想法给我灭了,不然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裴璟再宽容,能拿国事开玩笑?
再说了,裴璟誓不纳妾只娶一个女人继承衣钵,最后知道娶回来的是个男人,他不会有被欺骗被玩弄被侮辱之感?
只怕到时候第一个想杀了他的就是裴璟。
阿福小鸡啄米一样点了点头,孟初霁已经完全没有了再向他询问的心情,吩咐道:“把刘大夫给我找来。”
阿福如获大赦,一溜烟就跑出去了。
刘大夫过来,孟初霁与他道:“咳疾不管用了,我一时咳一时不咳,我自己都不信我有病,那个刘大夫啊……你看还有没有别的病能生啊,能让太子对我退避三舍的那种。”
咳疾裴璟根本就不怕,还三天来一回,拆了门都要来,色中饿狼!
刘大夫一双老眼含着笑,道:“有有有,这两天鼓捣了个新方子,能让你浑身起疹,对人身体无害,就是有点痒。”
“嚯?”孟初霁眼睛唰亮,像是看到了什么财富宝藏,急不可耐道:“快快快,拿出来给我见识见识。”
刘大夫拈着胡须笑吟吟道:“我这就写方子。”
孟初霁殷勤替他铺纸研磨,刘大夫一边写一边问:“对了,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再杠几局啊?”
“赶走了太子,我们天天打牌九。”
孟初霁随口答着,看着他写下一个又一个药材名,心里美滋滋,咳疾裴璟或许以为他是装的,可这疹子总实打实肉眼可见足以为凭的吧,等下次裴璟来了,他就脱衣服,把手给他看,不信他对着他一身疹子还能化身为狼。
方子不一会儿就写好了,孟初霁让阿福去抓药,然后开心地笑了。
在椅子上坐下,孟初霁喝了杯水,心情舒畅,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被扔得七零八落的华美布料,上去把它抱了起来,一字排开的摆在桌上,兴致昂扬地问:
“刘大夫,快帮我看看,这几匹布料哪匹好看啊,我要穿到赏梅宴上艳压群芳。”
刘大夫目瞪口呆:“少爷,你不是个男人吗?”
孟初霁一点也不害臊,哼道:“男人怎么了,男人就不能穿女装了吗?”
刘大夫:“……”
孟初霁一拍胸脯,十分骄傲:“我这是为国牺牲。”
刘大夫:“……………”
阿福很快买完药材回来了,刘大夫将它弄到一起捣成汁儿,给孟初霁全身都敷上。
“诶,等等。”刘大夫伸手就要扒他裤子,孟初霁紧忙制止,“那儿就不敷了,别洗澡的时候把自己吓着。”
刘大夫蛮是可惜的放过了他那处。
“敷一刻钟。”
他道。
孟初霁自然听话,叫阿福去守门,别中途让人闯进来,事情败露了就不好了。
半刻钟后,孟初霁感觉身上开始发痒,欢喜得像个孩子:“起效了,开始痒了!”
刘大夫点了点头,自我满足道:“我的秘方研制成功了,看来我没有辱没我祖医术。”
“不辱没,不辱没。”
孟初霁附和着,话一落,眉毛就皱了起来,感觉到了一阵不对劲。
不是,他这身上怎么越来越痒了,简直是奇痒无比。
孟初霁伸手想挠,刘大夫眼皮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道:“忍着,待会就好了。”
孟初霁痒得都坐不住了,扭着身体像条虫似的,被制住了手也恨不得去墙上蹭两下,焦灼道:“好痒,刘大夫,你这药药效太大了吧,这是要我的命啊!”
好痒。
感觉全身有虫子在爬,牵扯着每根神经,令人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