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前面一片亮起来的车尾灯,无奈的扯了一把他的衣袖把他的眼神拉回来:“策爷,可以走了!”
前面的车龙已经发动往前走,南玄策此时已经错过先机。旁边的黑色越野也先他一步缓缓向前移动,占了南玄策的车道又汇入了车流。
南玄策暗暗记下了黑色越野的车牌,朝项晚使了个眼色:“坐后排去!”
项晚一愣,别人先走了却让她去坐后排,这是要卯足劲儿飙车撵上人家的节奏?可就这堵车走走停停的,想要飙车也是天方夜谭吧?
看着南玄策那毋庸置疑的眼神,她身手敏捷的从前排跳到后排,南玄策的车也启动加速。
一路直行,想象中的飙车也没发生,南玄策的车用正常时速行驶,最后把车缓缓的停在部队大院的大门口。
南玄策懒懒的一脚踩住刹车,对项晚说:“我就不进去了,懒得翻通行证出来。”
这理由真是可以啊!自从遇上那辆黑色越野,整个人魂都丢了!
项晚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跟他道谢以后背着包拎着鞋子光脚跳下车往部队大院里蹒跚而行。就连大门口不动如山的哨兵看南玄策都面露诧异之色。
南玄策看见项晚光着脚,才猛然清醒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他应该送她进去的。楚诚家他常来,哨兵们都认识他,有没有通行证都无所谓,即便是需要那张通行证,也就放在副驾前面的抽斗里……
他气恼的是一辆疑似苏以陌的车,竟比有人跟踪他去花圃闹事更搅得他心神不宁。
*
南玄策是回家吃的晚饭。
南易知和楚悦都在家,见了他像是见到稀客一般,俩人亲自给他拿碗端板凳。
其实,南玄策每周在外在家吃饭的时间基本是一半一半。偶有应酬多的时候整天都在外面吃,喝酒多晚上也有住在市中心小公寓不回家。
这个月因为民族民俗活动月和喇木村的项目一带一,他已经有两周没在家吃饭了,但他都有报备家里,晚上也是回家睡。
看着楚悦和南易知这夫妻俩笑盈盈的给他夹菜让他多吃点,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现在王宏伟那边还没得到口供,柳云玖也没有消息,贸然跟两个老人说今天这事儿,让俩老人担惊受怕,有些不妥。
吃完饭,楚悦和七婶一起换围裙洗碗打扫厨房卫生。
南玄策让楚悦去休息,他和七婶一起清理厨房。七婶本来想拒绝他帮忙的,可看他那欲言又止的眼神,最后默许他留在厨房帮忙。
楚悦没事做,拉着南易知出去散步。南易知不想散步,假装捂着肚子说:“今天儿子回来吃饭太高兴了,吃得有点多,胃有点不舒服。”
南玄策:“……”
爸,你想逃避散步别拉上你儿子我当借口啊,有你这么坑儿子的嘛?!你知道你老婆又是怎么看你的嘛?
楚悦瞪南易知一眼也没强拉着他去,给他拿了两粒吗丁啉倒了杯热水放茶几上,自己到院子里散步去了。
南玄策帮着七婶一起把垃圾拎到外面的垃圾回收点。
一起走回来的路上,南玄策脱了橡胶手套塞围裙兜里。他给七婶递了根烟,自己也用嘴叼着拿了一根。又掏出打火机给七婶和自己点着烟,两人靠在南家侧门围墙边上吞云吐雾。
天边的云山罩着火红色的晚霞,流光溢彩。南玄策眼睛盯着山尖上的一点血红,说:“七婶,这段时间你和我妈出去注意些。”
到过他家的人大多都以为七婶是他家的保姆,其实七婶是楚悦的保镖兼他家安保公司的前总教官。
此时的七婶和平时做家务时很不一样,她的衣服谈不上时尚,就和她这个年纪所有的家政服务员差不多。挽着个发髻有些显老,眼角的鱼尾纹在她脸上侵蚀出岁月的痕迹。可抽烟的她,在这一刻举手投足都是风情,眼神里多了不屑和狂傲!
她把前额长得有些长的发梢勾到耳后,吐出一个烟圈,说:“外边有事?”
南玄策想了想,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几个不长眼的小混混跟踪我去花圃闹事。”
七婶不信,她从容的一连又吐了七八个烟圈,直到看着烟圈在空气中消逝,才收回视线看向南玄策:“就这屁大点事你会单独和我说?”
南玄策也不想瞒她:“只是先和您说防范于未然罢了,还没有定论,家里我不在的时候也拜托您多上心。”
七婶笑了:“放心,家里的安全都交给我,你在外面自己也注意,有必要就把阿欢和何惧都调回来跟你。”
“嗯……”南玄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刚刚七婶的话让他觉得今天好像忽略了什么,刚刚抓到点头绪,又被狂乱的思绪冲得支离破碎。
两人在门口把烟都掐灭了,七婶洗手换了围裙去院子里陪楚悦散步,南玄策则回房洗澡换衣服准备出门。
南易知坐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看见南玄策下楼,问:“这么晚还出去?”
南玄策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说:“约了阿玖他们谈点事。”
南易知说:“你今天吃饭的时候想和我们说什么?”
“有吗?”南玄策装傻岔开话题:“感情好你装病不和我妈去散步就在这里等着我呐?”
南易知被儿子说破,老脸一红:“别跟你妈胡说!”
南玄策:“……不保证!”
南易知:“你敢说出去我就告诉你妈你有事瞒着她!”
南玄策:“……”
南易知满脸得逞后的嘲弄:“老实交代吧!”
南玄策恨恨的说:“您这个无赖样子我妈知道吗?”
南易知一脸得色的哼哼两下,问:“今天是你送项纪年的女儿回家?”项纪年是省军区司令,他的女儿就是项晚。
项纪年调任省军区司令是去年的事情,他的妻子是军医,儿子女儿在c城各有工作,并没有随他去k城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