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昧听着嘴角阵阵抽搐,“师叔公,你当初离开上善派的时候我才练气十一层,不过才十来年的时间,我已经进阶金丹后期,你觉得能有多少个许多年?”
湛兮呆了呆,“才十多年吗?我一出来就往上善派赶,结果还没进山门就碰到刚刚那几个不要脸的持盈派的人,听说上善派出了事,我就跟他们打了起来。持盈派自不要脸,就会摆架子装善人,一天到晚跟我们过不去,咱们上善派跟他们的仇那是自来就有。这回上善派出事,一准是他们挑的头。”
明昧倒是不知道上善派跟持盈派有仇,询问地道:“我们跟持盈派有仇,这事我没有听说过。”
挥挥手,湛兮道:“咱们上善派一直以来都是未形界的第一大门派,跟其他门派之间有摩擦是很正常的,但要说有仇,只有持盈派。持盈派的开山祖师其实原本就是我上善派的弟子,因犯了上善派的门规而被逐出门,后来他一气之下自立持盈派。这些事你们这些小辈当然不清楚。”
“那刚刚后来出现身着持盈派饰的人,就是持盈派的祖师爷?”明昧想起了刚刚见到的那个。
湛兮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别管是我们的祖师爷还是持盈派的祖师爷,那都是早就已经飞升上界的人,隔到现在都上万年了,传说中的人物,我哪里知道他是真还是假。”
说话这不靠谱的一如即往,果然还是湛兮。
“那你对持盈派到底知道多少?我答应过师公,即要重振上善派,也得为上善派死去的所有人报仇。”明昧才不管,对于许多事,她知道得太少了,湛兮显然知道许多的内幕,想要弄清楚仇人是谁,必须要从湛兮的嘴里知道更多,以便她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即是希声说的,湛兮道:“我只能说,我怀疑最想灭我们上善派的就是持盈派。”
说完看着明昧,明昧也看向他,面面相觑了半响,湛兮捉了捉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管俗务,否则也不会叫你师公当掌门。”
“师公也不喜欢理那些俗务。”明昧补充了一句。
湛兮道:“是啊,我们都不喜欢。但是谁让他是师兄,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
所以说希声能当上掌门是因为他是湛兮的师兄,先来后到的,都不想接手上善派,但总要有人来接手,当然就是当师兄的上。
“那,你跟师公的师傅呢?”明昧脑子浮现了这个疑问。
这个问题让湛兮瞟了明昧一眼,半天没有回答,明昧却一下子想起了十分重要的事,紧忙地捉住湛兮问道:“我想一件事了,当初我们上善派被人围攻的时候,是师公带着上善派同辈的真人一起对抗的。各派之中,另有大能坐镇。但是我能确定,从始至终,我们上善派的大能都没有出过手,师祖,甚至是在师祖之上的大能们,他们都没有出手。”
原来明昧就觉得事情不对劲,哪怕是出了内奸,上善派从来不缺修为高深的人,出了那么大的事,大能都不出现撑场面的?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明昧整个人都不好了,而湛兮咳了一声道:“我师父,还有那些大能,都去了上界。”
这下明昧一下子瞪了过去,湛兮道:“这是二十年前的事了,这么多年来,未形界出了事,再无人飞升上界,二十年前,祖师爷回来了一趟,把人都带走了。”
“但是这件事知道的就只有我们几个人。”湛兮后头补了一句。
“持盈派的人知道了?”明昧接着问了一句,湛兮本来想说怎么可能,但是想到他们叫那一位祖师爷。
“未形界的人不可能知道,但是上头的人。”明昧继续地冒出这一句,湛兮怔怔地看着明昧。
明昧道:“不然,师叔公有别的想法?”
“对了,绝智真人,那是师叔公的师叔,他为什么没有被带到上界?”提到这事,明昧更是想到了绝智,湛兮道:“啊,你见到师叔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师叔确实被留下了,也是自那以后,师叔性情大变。”
冷哼一声,所以说,绝智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湛兮却不想多提绝智,转到原先的话题道:“我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能说服其他各派的人一同出手。我们上善派哪怕算不上和他们个个为善,但除了持盈派,我们跟他们并没有冲突到灭门的仇。”
“这个问题我想持盈派会愿意告诉我们的。”明昧冒出这一句,湛兮傻了,“持盈派怎么可能告诉我们!”
“此事我会去查,在这之前,像这样以一对六的事,师叔公就别再犯了。”明昧给湛兮提了一句,湛兮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上善派的弟子一个都不剩了。”
明昧道:“怎么会,我师傅也还活着,她的魂牌还好好的。”
湛兮一听急切的道:“妙戈还活着?”
点点头,明昧道:“你说要去密境后不见,师傅就有事离开了上善派。”
“好,好,妙戈还活着极好。你要想办法找到你师傅。”湛兮高兴之余叮嘱了明昧一句。
“我会的!”只要妙戈还活着,明昧就一定会找到妙戈。
“对了。我们现在在哪儿,你快放我出去透透气。”湛兮那么地冲着明昧说。
明昧道:“一时半会你怕是出不去,我们现在正在毒湖水上。”
湛兮没明白,明昧道:“我估计持盈派的人一定还在外面等着,我们要是一出去就是自投罗网。”
这倒是,虽说他也伤了那几个臭不要脸的,然而那一位持盈派祖师爷,谁知道是不是也在。
“那,我们就那么呆着?他们不会找来?”湛兮这般地问,明昧正要回答,玄牝道:“明昧都说这是毒水湖了,哪怕境界再高的人,又不像明昧能化毒气为灵气,沾即受损,哪里敢下来。”
“这是谁?”湛兮被骂了一句也不生气,反而侧过追问,明昧道:“玄牝。”
湛兮看了看,也不知道在找什么,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着,“你那只无毛兽呢?那不是跟你契了同生共死契的兽,它终于良心大发的跟你解契了?”
“咳咳咳。”明昧一听直咳嗽,而玄牝已经炸毛地道:“你才是无毛兽,你全家都是无毛兽,你有见过毛长得像我这么好的兽吗?”
这意思,玄牝就是当年的无毛兽?
以眼神询问地看向明昧,明昧给了他一个没错,就是这样的眼神。湛兮惊奇道:“没想到你还能长出毛来,我还在想等我从密境出来一定要帮明昧解了跟你的契约才行,免得你拖累我们明昧。”
“谁拖累明昧了,你问问明昧我哪里有拖累她,不知道就不要乱说,不许乱说。”玄牝跳了起来跟湛兮大吼大叫的,湛兮看着实在是手痒,毫不犹豫地将它提了出来……
“救命啊,明昧,救命!”玄牝叫唤着,明昧挥挥手道:“你们玩,我出去看看。”
完全不想插手玄牝跟湛兮之间的事,人已经再次出现在湖面,感觉一道气息出现,明昧毫不犹豫地屏住呼吸,熟练地装死。
道隐就那么站在明昧的身旁不远处,挑了挑眉,“难道是我感觉出错了?”
哪怕是装死,明昧还能听到道隐说的话,紧张得更是不敢动,神经绷紧,但是身体却要完全放松,只怕叫道隐发现端倪来。
这个时候又出现了一个人,道生。
道生冷冷地笑道:“我说的话你永远都不信是吗?”
道隐没有回答,道生突然一击向明昧,明昧的身体一颤,心里直骂道生,但是更不敢有任何的异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