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智满脑子都在过着这个名字,发表却是徒劳,他并不记得这个名字。
唯弗咦了一声,“他竟然不知道你?”
“十几年前,上善派灭门时,我不过是一个练气十二层的弟子, 他是掌门师公的师叔, 怎么会知道我这样一个小弟子。”明昧之所以敢坦然告之, 就是因为笃定绝智不会知道她的名字。
绝智见明昧坦然对视, 试探地道:“明昧姑娘所修炼的功法让我觉得有些熟悉。”
“竟是如此。不知绝智真人出身何门何派。”什么话都不吐却想勾着明昧承认她是上善派的人?明昧装傻一般地问, 唯弗道:“这人不好相与。”
对于明昧挑破的问他出身何门何派,绝智凝了眉, 竟然放出威严, 这下明昧的心更是沉落了谷底, 直问一句, “绝智真人何意?”
“你知昔之的修为,可知我的修为?”绝智那么地说了一句,明昧道:“不知。”
“合体期。”绝智如此地说,明昧挑了挑眉,“那么绝智真人想要如何?”
“若师出同门,长辈自当庇护晚辈。”绝智继续地说,明昧听着倒是挺想笑的,不过还是给人留点面,“同门相争之事自来不少,更何况,我也算是刚救了绝智真人,绝智真人就以威压欺负我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这也算是庇护?”
绝智看了明昧一眼,明昧虽说因为修为的差距被他的威压压得动弹不得,但是眼中却无半分惧意。
被明昧这么提了一句醒,绝智似乎也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并不能让明昧如何,即收回了威严,也在这个时候,归元剑飞出,劈头一剑朝着绝智砍了下来,明昧也在同时放出了天阴之火。
别管绝智是什么修为,既然天阴之火的火毒能克得住他,明昧素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主儿,刚没了事就想朝明昧耍威风,明昧要不反击真以为她欺负了?
归元剑出鞘,天阴之火焚起,这两个对于绝智来说都不好应对,剑气横溢,他连忙的祭出法器挡在前头,一个钟来,直接叫归元剑砍成了两半,当然也挡下了这一击能要绝智性命的招式。
紧接着天阴之火飞来,绝智已经吃过天阴之火的亏,纵然明昧放出来的天阴之火威力远不如那由无数的阴气怨气养出来的天阴之火,可是绝智不知道啊,一看火放了出来,立刻一闪地跑了。
明昧跟绝智一打起来,动静还那么大,昔之和善建都跑了进来,一看明昧手里拿着剑,地上更有一道剑痕,而绝智已无踪迹。
“出什么事了?”昔之询问了一句,明昧道:“不算什么大事,不过是与绝智真人有些谈不拢,既然谈不拢,那就不必谈了,无妨。”
“虽说他刚恢复法力,境界高了你几阶。”昔之有点担心,明昧道:“我有天阴之火。”
昔之也算是想起来了,的确啊,明昧有天阴之火,那就等同于是掐住了绝智的命脉,绝智先时不就是叫天阴之火的毒火弄得法力失得七七八八了,眼下明昧收伏了天阴之火,天阴之火任她驱使,自然也能制得住绝智。
善建是有些意外,“绝智怎么会,怎么会与姑娘动起手来。”
明昧道:“两位要离开就快些离开吧,就此别过,待我离开此地之时,再去找昔之真人。”
“好!”对于明昧跟绝智的事,一句都不问,也一句都不提。明昧既然一开始没有在绝智空有境界却无修为的情况下对绝智动手,如今这动手的人就绝不会是明昧。绝智……
吐了一口气,昔之道:“我回有始门等着姑娘。”
连名字都不问明昧,明昧与之一笑,还作一揖,目送他们两个人离去。唯弗喊道:“让我出来透透气。”
没意见,明昧直接把唯弗放了出来,也将归元剑归鞘,唯弗实在地道:“你是对的,绝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才刚救了他,让他恢复了法力,他就急着要找你麻烦,刚刚的样子,他是想做什么?”
明昧道:“没想明白,不过没关系,早晚会知道的。”
“人跑了,我觉得他一定会盯着你。”唯弗这么地说,明昧道:“那你还要出来放风?”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而且,这蛟珠……”手里拿出了归元剑送她的蛟珠,眼睛望归元剑那么一瞟,明昧问道:“这蛟珠,你要怎么用?”
“本来有了再生花,需要的东西还挺多,有了这个蛟珠,出去之后我给你个方子,你炼好了给我就行。”唯弗那心里的高兴藏都藏不住,她很快就要恢复正常了,很快!
“神农鼎。”天阴之火提醒了一句,明昧道:“对,先去拿神农鼎,在哪儿?”
让天阴之火指路,唯弗听到了神农鼎三个字,高兴得睁大了眼睛,“神农鼎?”
“对,天阴之火说这里有个神农鼎,这样的鼎,不管是炼丹还是炼器的都挺好的。”明昧事实求是的说,唯弗道:“你要走运了明昧!”
好捅心的一句,明昧道:“现在高兴还早着,真的,早着。”
一句话逗得唯弗很是想笑,这都是倒霉到了什么地步,哪怕得了那么多,都依然不安心。笑得笑着,又看了明昧,尽是苦涩。
因为一直以来都没有交过好运,哪怕看起来是要否极泰来了也觉得不可置信?唯弗在想,究竟明昧是怎么样长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的。
明昧已经在天阴之火的指路下,转了好几个弯,入眼便是一具尸骨,天阴之火道:“神农鼎就在那具尸骨后面。”
尸骨后面有东西?明昧看了看,刚迈了进去,数道剑气朝着明昧冲来,别的东西没准明昧还会怕,剑气,正好给明昧练手。
连归元剑都没有抽出,明昧只凭自己的速度躲开那些朝她飞来的剑气,唯弗看得倒是纳闷了,神识直接地问道:“为什么不用剑?”
“因为我想看看自己的剑和别人的剑有什么差别。”明昧道明意思,唯弗就更不明白了,迎面而上,和别人的剑气直撞,不,躲闪别人的剑气能知道自己的剑和别人的剑有什么差别?
这种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至少归元剑一点不觉得明昧这样的举动是傻。
剑修,想要悟得剑道没有那么容易,既要多看,感受别人的剑,从而知道自己的剑有什么不一样。没想到明昧于剑道上竟然有这么高的悟性,都不用它提醒就已经去做了。
明昧不知道归元剑的想法,但她清楚自己要怎么做,感受剑气袭来,明昧闭上了眼睛,唯弗一看惊呼了一声,“明昧,你疯了?”
疯倒是没疯,明昧不用眼睛去看,正是为了能够更真切的感应对手的剑气,剑气,是对方的气息,这是眼睛看不到的,只能用五感来感受。
“小心!”眼看剑气离得明昧越来越近了,唯弗急得连忙唤了一声,然而明昧一个侧身,唯弗都看不到她的动作,明昧却躲过了,唯弗悬起的心瞧着算是松了一口气,而明昧已经落在那具尸骨的面前,一柄剑劈头与明昧再次砍下,倒是从尸骨的后头冒出来的。
不知所谓的剑也敢亮在归元剑的面前,都不用明昧动手,归无剑迎头一剑砍去,直把那剑砍成了两半截,然后飘到明昧的手掌前,明昧好奇地问道:“老大能出来,回不去?”
这么一句,直接让归元剑迎头给了明昧一记,唯弗……明昧……
“把我收回去,你不乐意?”敲完了人,某位大佬这么地问了一句,明昧连忙地道:“没有的事,绝对没有。能帮老大收回去,那是我的荣幸,荣幸。”
对着一把剑如此谄媚,唯弗看得都想要捂脸,明昧半点不觉,好声好气的哄着归元剑让她给收回剑鞘里,归元剑很是满意明昧这样的态度。
终于是把归元剑安抚好了,明昧看了看面前的尸骨,只剩个骨头了,法衣都快化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年头。明昧蹲下道:“先贤勿怪,我并无惊忧冒犯无贤之意,只是想拿神农鼎,若有得罪先贤之处,还请先贤原谅。”
打完了招呼,明昧绕了过去,尸骨之后果然有一个鼎,与明昧的巴掌差不多那么大,明昧看了看问着天阴之火,“这是神农鼎?”
“是。”天阴之火肯定地说,“很多年前了,有两个人在这里打架,口口声声叫着神农鼎。我记得没错,其中一个人死得很惨,怨气都叫我给吸收了,那个人的怨气很浓烈,死的时候都还叫着神农鼎,所以我才会记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