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惹怒爸爸的条件下,这对双胞胎形成了个默契,拌拌嘴小打小闹没关系,可若真是闹到了哭鼻子的地步,妈妈会很头疼的。
梅雪一点儿也不希望妈妈难受。
他们两个早就听景然哥哥说过,说妈妈当初生他们的时候很受罪,十分凶险,身体还为此落下了病根。
一直到了现在,妈妈也不能拿特别重的东西,因为会腰疼。
今日是他们两人的生日,梅蕴和原本说好陪他们去海洋世界,又因为公司的突发状况,梅蕴和过去开了个会,只得先让钟意带着两个孩子来这边玩;一开完会,就立刻过来接她们三人。
这一大两小,都是梅蕴和的心头血,尖尖上的肉。
哪怕生育过,钟意腰肢依旧纤细,倒是比以往更加添了一份温婉宜人;她如今还在东关小学教着语文课,只是不再担任班主任的职务。
只是教教语文课的话,还是要轻松些的。
梅蕴和单手抱着女儿,空着的手拉着钟意,温声问:“照顾这两个调皮鬼,累不累?腰还疼吗?”
最后一句话分明带了点别的意味——昨晚上她央不住梅蕴和的缠磨,两人都放纵了些。后果就是早晨起床的时候,腰肢都是酸疼的,还让他捏了好一会。
钟意脸一红。
梅雪脆生生地说:“今天妈妈一直坐着呢,没有拎东西。”
梅清也点头,小大人一样:“爸爸,我们已经懂事了。”
梅蕴和笑了,他瞧瞧这一双急于辩解的儿女,夸奖:“以后你们两个也要听妈妈的话,不要闹妈妈,知道吗?”
小家伙齐齐点头。
这时候也快到了午饭的点,梅蕴和预先订好了房间,因为今天是两个小家伙生日,特意按照他们喜好多订了些油炸甜腻的食物——
平时,这些都是不许多吃的。
等到了为人母,钟意总算是明白了,当时宫繁不许她多吃糖时的心理。
相比较而言,梅蕴和就纵容的多了,孩子想吃就吃,从来都不会横加阻拦。不过凡事也有度,也不会由着他们大吃特吃。
为了这个,钟意还和他沟通过多次,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没办法,梅蕴和一瞧见两个小家伙,心就软化了。
吃过了饭,才动身去海洋世界——这一块在陆林市下属的县级市里,的的确确是靠着海修建的。
有一部分地下玻璃通道,延伸到浅海区,可以看到海中的贝壳鱼类以及长长的海藻。
梅清对海洋生物显然感兴趣的多,他偏爱那些体积偏大的,譬如鲨鱼海豚。而梅雪,只爱那一串串游来游去的热带小鱼,还有一开始售卖的贝壳以及珍珠饰品。
梅蕴和看梅雪喜欢,买了四串贝壳项链,中间串了小石头;两大一小,一人一条。他丝毫不顾及形象,笑吟吟地半蹲在地上,低头让梅雪给他戴在了脖子里。
梅清毕竟有了点身为男孩子的别扭,一开始说什么也不愿意带,但瞧着父亲都戴了,他也戴了一串。
低头摸了摸项链,他嫌弃地说:“这是小姑娘的东西吧。”
钟意笑着说:“小清带着也很帅气啊。”
梅清这才放开了摸项链的手。
下午玩的自然尽兴,临走前,梅蕴和顺手买了堆纪念品,准备带回去给景然。
梅存和与袁青优两人的婚礼一拖再拖,最后在去年结的婚;虽然梅景然也表过态,说不介意父母为他添个弟弟妹妹,可袁青优说什么也不肯生孩子。梅存和觉着有景然一个也挺好,遵从了青优的意见。
梅雍年岁高了,最近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他如今已经极少外出,每天就在院子里打打拳,或者看看书,逗弄一下梅清与梅雪。
过的十分惬意。
晚餐时间,宫繁与钟徽夫妻俩也过来了,为外孙和外孙女庆祝生日;这几年过去了,钟徽没有什么烦心事,发福了不少;而宫繁虽然尽力在保养,但仍没办法阻止光阴的流逝——她头发里已经掺了几根银丝,来之前,咬牙对着镜子一一拔掉。
梅景然也飞快长了个子,已经差不多和梅存和一样高了。小时候他一张巧嘴,小机灵鬼,长大后,倒没有小时候那么爱讲话了,性格也偏向了文静。
他今年刚读高一,因为一张脸,惹了不少的少女怦然心动。
小时候倒只觉着他长的可爱俊秀,等张开了,才发觉这孩子的相貌完美地融合了他生母和梅存和的优点,高鼻深眸,却又不至于过于偏西方化。
梅存和曾戏称,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中西方的完美结合。
这倒一点也不假。
梅景然每天的抽屉里,书页里,都会夹着各种各样的信封。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梅景然只当这是废纸,平静地收起来,丢进垃圾桶中。
然而,凡事都有意外,譬如今天。
他一回到家,梅雪就捧了串贝壳项链,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景然哥哥,我们今天下午去海洋世界玩啦,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梅景然对二叔的这一对儿女也是宝贝的很,忙蹲下来,让她给自己戴上。
梅雪笑嘻嘻地问:“景然哥哥有没有给我和哥哥带礼物呀?”
梅景然摘下双肩包,拉开拉链:“当然带了。”
他送给两个小家伙的,是他亲手去陶艺店做的一对杯子,扁圆的肚,分别写了两人的名字。
谁知道把杯子拿出来的时候,还带出来一个粉红色的信,慢悠悠飘在地上。
梅雪抢先一步捡起来,好奇地问他:“这难道是他们说的情书吗?”
她这天真的一问,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