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要再说了!”她提这些,我眼睛也湿润了;那些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迎面扑来,曾几何时,在那间小小的地下室里,我从未停止过对她的思念。
“我要说,为什么不让我说?”她哽咽着,竟然朝我走过来,拿胸对着我说,“从一开始,我就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完!所以再也不要了,不要他为了我,去牺牲自己的幸福!跟一个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那得多痛苦啊?”
说完,她伸手想要摸我的脸,我赶紧转过头,避开她说:“你现在连五百万都拿不出来,还怎么竞争?江韵,你听我的吧,爱一个人,放在心里就够了;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至少我们曾经爱过,至少在我们彼此心里,都还掩藏着一个人。”
听我这样说,她愣住了!我站起身,真的一刻也无法看她现在的样子,太可怜了,这还是那个美丽大方的姐姐吗?曾经的她,喜欢笑,笑容是那么地迷人;可如今面对彼此,我们剩下的,只有眼泪……
转过身,我一边掏烟,一边往外走;她突然说:“真的要这么绝情吗?你…你真的打算,要和金小优过一辈子吗?你喜欢她吗?”
“嗯,喜欢,或许现在还无法接受,但总有一天会接受的;小优挺好,只是她生错了家庭。”说完,我把烟塞进了嘴里。
“好!王炎,这是你说的,你亲口说的!”她在身后,语气特别激动地说,“既然你这么选择,你不要我了;那咱们从此,一刀两断!”
话音落下,我手里打火机的火苗,微微抖动了一下;点上烟,我深深吸了一口,闭着眼,我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
那天,天气其实挺不错的!可阳光照在身上,我却感觉冷的厉害,止不住地颤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心里总有种莫名的惶恐,感觉自己下一刻,就会死掉一样。
沿着城市的街道,在道路两旁绿荫的笼罩下,我就那么走着,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感觉不到存在的意义。
曾经江姐说,她在江城的意义,就是有我的存在,而我又何尝不是呢?这座城市里,只因为有她,才会变得那么温暖阳光;如果她不在了,再温暖的春天,也将冰冷如冬。
后来不知走了多久,我双腿都没有知觉了,最后竟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曾经,我和大头还有杜鹃,一起生活过的那个小区。
阳光透过树隙,在小区的道路上,留下了闪烁的光影;远处几个中年妇女,手里牵着狗,正有说有笑地站在路旁,嗑着瓜子。
当时我特别想再回到曾经,我住的那间狭小的地下室,把自己封闭起来,在阴暗潮湿的环境里,与世隔绝!我想只有那样,我心里才会好受些,才会在这个充满纷争的社会里,找到一丝安全感。
可当我路过那群中年妇女时,一个牵着狗、留着短发的女人,立刻叫住我说:“哎!你…你不是王炎吗?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那间房子,到底还租不租了?这些日子,你一直也不过来住。”
转过头,我仔细一看,竟然是房东刘姐;现在的她,把头发拉直了,还留了短发;比起以前的尖酸刻薄,再次见她,我竟有些莫名的亲切。似乎看到她,我就能看到大头和杜鹃,看到曾经,刘姐上门收租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