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苍舒言觉得,闫时轮真的有一股与生俱来的强势之气,他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而且她也很想能每一分每一秒都和闫时轮在一起,只是人心其实很狭小,她似乎不太懂一个男人的心是不是可以装下第二个女孩?
苍舒言觉得心里闷闷的,郁结无法解开,人不由自主的蔫蔫的,似乎很没精神,呆呆的望着窗外,雾气使得视野变得很不清晰,庭院中好像充满了水气,有一股走入仙境的错觉。
“生气了?”
闫时轮微微偏头,仿佛在仔细听,听着苍舒言的内心变化,他有自己的无奈,有不可言说的理由,如果他说所写的名字就是她,那么她真正可以理解吗?
“言儿,有许多的事情,我一时不能全盘脱出,但对你我只有真心实意。”
“嗯。”
苍舒言不是不明白,只是自己也不知道内心在气恼什么,也许是气闫时轮心中还有别人,也许是气闫时轮那股霸道,就算自己想选择暂时分开的冷静,也被他强制反驳了。
“我知道吕教授的案子并不是那么简单,这背后的人不难猜测,但是这件事我不希望你会涉足,那会让你陷入危机,对我来说,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对我来说,你是唯一一个在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
苍舒言感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有些颤抖,这种感受她在不久之前才体会过,那天在大洞山,风雨交加过后的夜,他莫名的沉睡,令当时的她惊惧不已,苍舒言不知道闫时轮究竟是因为怕失去自己,还是曾经因为失去过更重要的人。
鼻头一酸,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痛,是心疼闫时轮,还是委屈自己可能是一个替代品,她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拼命的压抑着自喉头冒出的呜咽,而闫时轮的右臂圈过苍舒言,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左手则与她的十指交握。
“把你的名字,刻在我的心间,我不是一个沉溺于过去的人。”闫时轮轻轻贴近苍舒言的耳畔,语调轻柔低缓比任何时候都令人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 证据不足
此时苍舒言才明白,原来闫时轮并不会写所有的字, 他的文字和自己是不同的, 现在回忆之前看到的那字迹,苍舒言能感受到, 那一种生涩,虽然不像刚上学的孩子, 但却能让人看出, 写这个字的人与众不同。
苍舒言很聪慧,她听得出闫时轮的意思, 他在告诉自己,无论是怎样的过去, 无论他写的是谁的名字,在他心里那都是过去了, 回忆不代表是沉溺, 从新在他的心头刻下痕迹,才是现在自己应该想的。
闫时轮能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柔软,一笔一划很慢, 很细致, 耳旁是苍舒言的轻言细语, 她在解释自己的名字,闫时轮觉得每一次接触都能深入心头最软的地方, 脑海中翻滚不断的是早已没有画面的记忆。
“你要好好记住,我叫姬雅。”
在这深长已久的记忆里,闫时轮的脑海中残留的唯有一抹火红的身影, 与那清脆还有些高傲的嗓音,即使过了很久很久也无法忘怀,那名字在这一千五百年以来,自己究竟写过了多少遍,他已经记不清了。
每画下一笔,苍舒言就觉得似乎有一把刀子在割自己的心,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是心疼?还是嫉妒?她无法确定,那朦胧的玻璃窗上留下的似乎一个人的名字,虽然并不完全,但可以猜测是有一个雅字,会是那个女人的名字嘛?
如果心痛,你会流泪吗?眼泪是不是会带走人的悲伤,不是说眼泪也是一种喜悦吗?我想和你并肩而站,但我却不知道和你之间还有多少的差距,我能占据你心里多少的位置呢?我与她谁才是你最在乎的人?
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滴落在他温暖的掌心,闫时轮只感到仿佛心被烫痛了,为什么她会流泪?虽然疑惑,但手还是握紧了,他想要抓住她宝贵的情感,因为自己怎能再辜负她?
也许旁人不会明白,但杨智城却可以感受到,闫时轮曾经的裂心之痛,那现在他是不是能得到宽慰呢?而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才能给他向往的安定。
握紧的掌心是心绪不宁,抹去的眼泪是止不住的心绪翻涌,苍舒言始终忍耐,她不愿问出,因为她不舍得看到闫时轮为难,如果他真的在乎,那就让自己抓住当下,奋力的甩开那些酸涩的情绪,苍舒言努力的让自己恢复轻松的笑颜。
“苍茫的苍,舒心的舒,语言的言,这个舒会不会很难写呢?”
苍舒言故意转移话题,她不想在去想一些扰乱自己判断力的事,她告诉自己只要知道闫时轮真的在乎她,真的对她好就足够了,此时窗外又飘起了蒙蒙细雨,仿佛映衬着她现在的内心。
“你愿意教我写你的名字吗?”
闫时轮揉了揉怀中的小脑袋,语调十分的温柔,虽然他不能猜透苍舒言全部的心思,但他直觉这眼泪,是因为自己而掉,也许是自己还有什么令她不够安心,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缺陷依旧刺痛了她。
“我愿意,我愿意。”苍舒言用力的抱住眼前的男人,就算自己不是他的唯一,但自己也可以进入他的心,这样也很好了。
而此时对于罗子滔来说真的是无奈又无力,之前的幼童碎尸案还来不及回去让自己沾一下床铺,紧接着这靖海市最为高档的酒店,又发生那么大的事件,这已经不是死了一个人令人恐慌了,当时那么多的宾客,根本没有办法完全封锁消息。
但面对接下来看到的吕教授尸骨,罗子滔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这种画面在以往,罗子滔只在惊悚片中见过,那是被大型野兽啃食过遗弃在荒郊野外的尸骨,连骨头的上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会议室中安静的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廖局长的脸色堪比那锅底灰,而这泾阳分局的陈队长,虽说心里十分气,毕竟屈于局长的威严而不得不多案合并,但面对如此严重的案件还是压在他的心头沉甸甸地,因为责任依旧是放不下的。
“小陈啊,这次你和小罗可是要合作无间了,这几个案子必须尽快侦破,不管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必须处理的干干净净,还老百姓一个安生日子。”廖局语重心长的说道。
“廖局,你放心,这一次的案件我也知道这程度很严重,看起来似乎没有关系的几个案子,实际上这背后可能都有密切的关联,只要罗队能对我们分局坦诚,我们自然是积极配合了你们总局侦破这几个案件。”
说话的便是那泾阳分局的陈队长,名霆山,看起来黑壮,又十分的高大,一脸的正气倒是不像一个有花花心思会阴谋诡计的模样,但坐在他身边的男人则给人一种极为尖酸刻薄,又十分傲慢的感觉。
“廖局长,不是我们正一天道自夸,遇到这种大案子还是要靠我们,你们的王牌到好,不仅开会不出现,据说连酒店那头想请他做法,他也嗤之以鼻,这回头破了案,收了那些鬼怪,这功劳他不会又要出来分一杯羹了吧。”
“这……沈天师有所不知,时轮他做事向来有自己的原则,也有自己的手段,这一次我想也不是他有心不作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到不是廖局长真的多看的上眼前这个男人,而是已从罗子滔这里得知,闫时轮是明确表态了,这几个案件他不会参与,单从闫时轮的话来看,恐怕这所谓的三个案件实则是一个案件,廖局长毕竟经验老道,怎么会看不透这其中的关键?
“误会?当时要不是我出手,这酒店里也不知道要多舔多少条冤魂了,还误会?”
男人的口吻与眼神是极其的不善,令在场的特案办成员不免心中又起了火星子,但即便心里有气,在廖局面前,大伙儿也不敢太造次,最多也只能用眼神死命的盯着姓沈的天师。
“沈天师,应该也知道这时轮在靖海市的身份地位,在我们警局我是局长,但他却不属于我的管辖,说白了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相信时轮也绝不会来沾你的光。”
廖天明个性刚正不阿,对于眼前这种尖酸刻薄的小人确实本来就是不顺眼,要不是还需要有人在表面撑着门面,那是绝对早就甩脸子了。
“行了,也不用说了,既然廖局那么看的上那闫时轮,那你说这几件案子到底由我们来接手,还是让他接手呢?”
男人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廖局接下来的话,似乎很厌恶谈论闫时轮身份的问题。
“这,当然是你们接手了,既然这酒店的怨灵被你们打跑的,那这件事肯定得归功你们,接下来也少不了麻烦你们的继续处理了。”
廖天明此时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明明这功劳并不属于眼前的沈天师,自己偏偏得哄着他们继续撑起警局的门头,心里不由的有些小小的抱怨闫时轮。
而罗子滔心里是十分的明白,这廖局之所以这样说,根本就是因为闫时轮撂挑子不干了,在罗子滔眼里廖局这绝对是病急了乱投医,但他却不知道,对于廖局来说闫时轮和他还有另一层的关系。
“行,既然如此,那我希望从现在开始,不要让我看到那瞎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到时候就请廖局你另请高明吧。”
此时即便是廖局,也被一句瞎子刺的心头怒火中烧,偏偏却不能发作,毕竟如果据实已告,只怕这正一天道的弟子们也会甩手走人,到时候就真的就破坏了闫时轮的布局了,廖局也就只能僵着一张假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