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白月光就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不然哪来能得到自己的青眼。
太叔成宁骄傲的挺起胸脯,对于自己的眼光十分赞同。
“今日唤你来,是为了你……腹内孩子的事。”太叔成宁轻咳一声,将视线落到苏娇怜的肚子上。
苏娇怜赶紧后退三步,捂住自己的肚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太叔成宁摸了摸鼻子,“朕养了自己的暗卫,在皇城内也算是小有势力。”
苏娇怜攥紧了身上的披风,想起今日陆重行那副沉默点头的模样,终于是明白了男人为什么会露出那副表情。
失踪两年,物是人非,即使是有男主光环在身的陆重行,想要力挽狂澜、东山再起,也不是一件易事。
看太叔重行就知道,他顶着陆重行的身份都能将剧情搅得稀烂。而陆重行顶着羌族首领这个八竿子打不到皇城的塞外蛮族身份,若想在这诡谲风云的皇城内插上一脚,确实是不容易。
“朕听闻你这孩子是那羌族首领参将的?”太叔成宁皱起眉,显然是对这件事非常的不开心。
原本他都已经准备好要将新封的安评公主嫁给羌族首领,来年开春就送到塞外去了,可在这节骨眼上,苏娇怜却突然就怀了那参将的孩子。
若这孩子真是那参将的,太叔成宁便不能用劳什子安评公主来忽悠羌族了。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的严防死守下,这苏娇怜是怎么跟那羌族首领参将勾搭上的呢?
太叔成宁皱起眉,看着苏娇怜那张清媚小脸,突然便觉从心底泛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焦躁暴虐来。
“咳。”苏娇怜想起太叔成宁还不知参将身份,便装模作样道:“这孩子确是那羌族首领的。我瞧他对我一片真心,不忍辜负,便随了他。”
太叔成宁觉得十分委屈,自己的一片真心难道都被虫虫那只狗给滋化了吗?
“朕不允许你随他回羌族。”太叔成宁突然攥紧拳头,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细看下甚至有些狰狞。“他羌族首领有一片真心,朕也有一片真心,朕对你这般好,你为何就是看不到朕呢?”
苏娇怜张了张嘴,没想到太叔成宁又旧话重提,而且情绪显然越发激动了起来。她转身,想说话,但在看到太叔成宁那副青筋尽爆的模样,还是将话给吞了回去。
就是再迟钝,苏娇怜也能察觉到太叔成宁的不对劲了。
若说一开始太叔成宁是装病,那他现在的样子却着实是有些诡异了。呲目欲裂的凶狠模样,双眸泛红,跟陆重行犯病时的样子有些相似,但又十分不同,就像是个丧失了理智的,真正的疯子……
“朕有什么不好,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朕呢?”太叔成宁碎碎念着这句话,捏着怀里的玉玺,来回踱步,焦躁异常。
苏娇怜退到御书房门口,纤细的身子抵到雕刻着飞龙的木门上,看着太叔成宁突然猛地一下将手里的玉玺砸到了地上。
玉玺被注入了内力,四分五裂的散开在白玉砖上,被摔得成了碎渣渣。
很好,看样子是不会冲进火场去抱玉玺了。
苏娇怜站在那里,双手覆在腹部,目光在御书房内逡巡一番,最后落到角落处的那个华贵熏香炉上。
若她没记错的话,刚才在马车厢内,她也闻到了凉公公身上跟这御书房内味道一致的熏香。
若非太叔成宁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苏娇怜还不会注意到那熏香。
香能静心,亦能扰神。
太叔成宁这是被那不知名的香扰了神智。
苏娇怜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但却并未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晃了晃自己腕子上挂着的薄荷丸子,凑到鼻下,细细的嗅一口。
整个人立时神清气爽起来。
看来她未受到那熏香影响的原因就是戴了这串薄荷珠子。
前头,太叔成宁在摔了玉玺后,心中的暴躁愈发压抑不住,他粗喘着气,整个人就跟只被放出笼子的野兽般,开始四处打砸。
苏娇怜看着太叔成宁的凶狠举动,想着大兄弟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没病嘛……
眼见控制不住形势,苏娇怜赶紧转身想出御书房,却见外头围着一圈又一圈的禁卫军。
“姑娘请留步。”那些禁卫军绷着一张脸,不管苏娇怜怎么说都不让她走。
“你们的皇帝发疯了。”苏娇怜指了指御书房里头抬着龙榻准备把它砸到房梁上的太叔成宁道。
那禁卫兵神色淡漠的看了一眼发疯的皇帝,然后把苏娇怜赶了回去。
夭寿啦!她是不是正赶上了什么不好的时候?
正当苏娇怜纠结时,前头不远处匆匆行来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小太监,低垂着眉目,走到苏娇怜面前,笑道:“姑娘,凉公公请您一叙。”
那变态老太监?苏娇怜警惕的上下打量这小太监,在看到小太监腕子上露出的那串沉香珠子时,心口一松,朝他略略点了点头,然后在一众禁卫兵的目送下随着小太监去了。
“喂。”苏娇怜伸手拽住前头小太监的宽袖,声音细细道:“你怎么会来?”
小太监转过身来,看向苏娇怜,笑道:“自然是来接夫人回去的。”
苏娇怜面色一变,下意识往后退去,正好撞到身后的美人靠,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你不是陆重行?”
小太监笑着抬头,露出那双跟陆重行十分相似的黑眸来。
“夫人果然是生了一双慧眼呐。”
太叔重行慢条斯理的走到苏娇怜面前,微微俯身,视线从苏娇怜的香腮粉颈下落,双眸微眯道:“夫人可想知道那太叔成宁为何会突然发疯?”
苏娇怜下意识觉得太叔重行话里有话,她撇开头道:“我不想知道。”
“夫人不想知道,我却想告诉夫人听呢。”太叔重行伸手,一把攥住苏娇怜的腕子,将人拉到身前,脸上笑意更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