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行放下手里的狼毫笔,抬眸看过去。
苏娇怜见男人抬头,赶紧颠颠的奔过去,将手里端着的鸡汤放到书案上,然后又殷勤的把白瓷勺递到男人手里。
“大表哥,趁热喝。”
陆重行低头,仔细观察一番,见鸡汤里没有不明物,颜色纯正,香味浓厚,一看就是小厨房出的精品后,这才慢悠悠的吃一口。
“大表哥,这是我新做的骑装,你觉得好看吗?”苏娇怜站在陆重行面前,转了个圈。
陆重行看一眼身穿正红色骑装,将那窈窕身姿衬托的越发纤媚可人的小东西,双眸微暗,嘴里咽下的鸡汤都变了味。
“嗯。”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每天晚上吃三碗饭果然是有效果的。
苏娇怜大着胆子上去,双手托腮,声音软糯道:“大表哥,你冬猎那日,我穿这套骑装,好不好呀?”
“不好。”男人面无表情的说完,将手里吃完了的鸡汤置到书案上,示意苏娇怜续碗。
苏娇怜耐着性子,气鼓鼓的给陆重行续了一碗鸡汤,然后继续游说,“旁人都带的正牌夫人,你难不成要带什么小翠,小花?”
“我不带小翠,也不带小花,只带禄寿。”陆重行说完,舀一勺鸡汤,“今日的鸡汤淡了点,明日多加些菌菇。”
苏娇怜气急,上去一把将男人吃了一半的鸡汤拿回来。
陆重行抬头,手里还拿着那只白瓷小勺,勺子里盛有半勺鸡汤。水光油亮的鲜香浓郁。
对上男人那双平静无波的黑眸,刚才还恶向胆边生的小东西立时就虚了。“这鸡汤太烫了,我给大表哥吹吹。”说完,苏娇怜鼓着脸,胡乱给陆重行吹了几口,喷了几滴唾沫星子,然后重新还给他。
男人将手里的白瓷勺子放进去,也不吃那鸡汤了,只双手环胸道:“真的想去?”
苏娇怜用力点头,“想去。”
陆重行轻勾唇,拢袖起身,将身下的那张红木椅让出来,然后朝苏娇怜招了招手。
苏娇怜颠颠的奔过去,被男人一把按在了那张尚带余温的红木椅上,然后苏娇怜就眼睁睁的看着男人腆着他的大屁股就坐到了她的身上。
苏娇怜:???
“别动。”说完,男人面无表情的开始继续处理公务。
被男人坐了整整半柱香的时间,苏娇怜这副娇弱的小身子终于承受不住。“大表哥,我腿麻了。”
“那我换一边。”说完,男人挪了挪。
苏娇怜:……还真的是换一边啊。
……
在牺牲了自己的两条纤细小嫩腿后,苏娇怜终于忍辱负重的登上了陆重行去猎场的马车。
这场冬猎要持续一个月,苏娇怜兴奋了一晚上没睡好,到了温暖的马车里,裹着被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想起原书中的一段情节。
冬猎之时,皇帝遇刺,陆重行挺身而出,护驾有功,更得圣宠。而后皇城中盛传,皇帝欲将帝位传于陆重行。太叔成宁听闻,心中惊惧,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句话,开始对陆重行进行刺杀,暗杀,明杀,陷害等种种龌龊手段,甚至寻到腾霄阁,出重金欲置陆重行于死地。
北风呼啸,雨雪漫天。
在冬猎进行到尾声时,腾霄阁终于出手。
腾霄阁主脸戴面具,站在烧着炭盆的屋内,声音沙哑低沉,带着细腻的愉悦,“不要放过那个,长的最帅的人。”
苏娇怜: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打人。
一梦惊醒,苏娇怜神色呆滞的看着靠坐在马车窗处翻阅书籍的男人,呐呐张了张小嘴,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些许惺忪睡意。“大表哥。”
“嗯?”男人慢条斯理的应一句,双眸依旧没从书籍上挪开。
“大表哥,先前是我不明白你对我的好,如今我懂了,我觉得此次冬猎路途漫长,”更重要的是危险重重,“不大适合我的身子。”说完,苏娇怜矫揉造作的咳了几声。
男人终于抬眸,他合上书籍,替苏娇怜将那粘在粉腮面颊处的青丝拨开,声音轻柔的吐出两个字道:“晚了。”
嘤嘤嘤。
马车一路直行,到皇家冬季猎场,苏娇怜坐在马车里,紧张的手脚发冷。
今次除了太叔成宁,还有与栖霞县主一道来的陆嘉。作为重生女,陆嘉自然知道此次皇帝会遇刺的事,所以她提前便提醒了太叔成宁,让他将罩子放亮点。
别把这么个好机会又拱手让给了陆重行。
苏娇怜想着,既然世子爷你这么喜欢替别人挡刀,那她就挡着陆重行不让他挡刀,你去给你皇帝挡刀吧。
反正这刀挡不挡,陆重行最后都是会做皇帝的,何必平白无故挨这一刀呢?最重要的是,只要陆重行挨了这一刀,以后英国公府的太平日子就没了,她再不能做个只知吃喝玩乐,遛鸟逗狗的纨绔大奶奶了。
最最重要的是,陆重行挡了刀以后,她如果再跟陆重行提和离,就会被皇城内所有人都指着鼻子骂是负心女。抛弃在病榻上缠绵的夫君,背着私房钱要和离的女人,是没有人会喜欢的,嘤嘤嘤。
注意到苏娇怜盯着太叔成宁不放的目光,男人慢条斯理的眯起眼,声音低哑道:“夫人在看什么呢?”
对于“夫人”这个称谓,苏娇怜总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更何况男主说话时的声音这么好听,毛骨悚然都不足以形容苏娇怜此刻激荡的心情。
“我,没看什么。”苏娇怜赶紧小心翼翼的把马车帘子给放了下来。
陆重行突兀淡笑一声道:“俗话说的好,怼一句风平浪静,揍一顿海阔天空。夫人这性子该改改了,不然走到哪里都受欺负,可让为夫心疼。”
这是哪里的俗话……不过男主你心疼人的方式好像有点不对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都是你搞出来的吗?你个始作俑者,我劝你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