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笑了。”
展颜笑着的阮萤忽然一顿,意识到从半路上陆逢川为什么说那些话了。
他是见她因弟弟的事情一直心情沉重,想要逗她开心一些。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他的方式挺笨拙,挺不像他的风格的。
但是就是这种笨拙的体贴,令阮萤沉重而冰凉的心,一点点地被她焐热。
“可以走了——”
远远地传来了陆言之的声音,陆逢川弯弯唇角,仿佛已经听到了阮萤正要开口说出的那些话,他忽然牵住阮萤的手,宽厚的手掌将她的手完全包裹。
他的沉默的背影宛如寒冷郊野的火堆。
而她被他吸引着,被他一点一点,抚平心头的茫然无措。
—
他们在飞机上度过了十五个小时,然而抵达纽约的时候,那边还是晴朗白日。
来接机的正是陆逢川那位在纽约警局工作的朋友,棕发蓝眼的青年第一眼见到阮萤时双眼亮了亮,又见阮萤还穿着那身漂亮礼服,互相自我介绍的时候调侃了一句:
“我真希望我没有听陆的话买这些衣服,这样我就能多欣赏一会儿了。”
陆逢川白他一眼,棕发青年耸了耸肩,老老实实把衣服递给了阮萤,指明了洗手间的方向后说:“等你换完衣服之后,我在跟你们详细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阮萤的神色凝重了些,她沉默地点点头,拿着衣服去换了。
目送阮萤的背影走远了,这个叫埃文斯的青年神色也严肃起来,他看向陆逢川,沉声道:
“做好心里准备,这件事可能有点麻烦,阮小姐的弟弟,还有那几个孩子确实是被绑匪绑架了,这是一个绑架团伙,已经作案五起,只有一次人质被成功解救,其他几次都……”
陆逢川的心沉了沉。
“……我明白了。”陆逢川看着换好衣服的阮萤从远处走进,“人质的事情先别跟她说。”
陆言之却说:“我觉得阮萤姐那么聪明,肯定会问的。”
“那就等她问了再说。”
埃文斯点点头。
走近后的阮萤跟几人说:“刚刚我已经跟我家里人通过电话了,我要先去趟酒店,有关案件的事情,我们在路上说吧。”
埃文斯显然也赞同,毕竟他的时间也不多,虽然他并不是直接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官,但警局里的事务繁多,路上说更节省时间。
阮萤正要急匆匆地往外走,陆逢川忽然拉住了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