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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片(1 / 2)

在李响珍的参考建议下,吴非最终给徐悬挑了个黑色耳钉。考虑到艺人身份的复杂性以及上次假恋情事件,她打算用快递给他寄过去。徐悬没提反对意见,只要求她给自己手写张贺卡。

这个好办,即使科技足够发达,吴非依然一直优先使用纸笔,生日贺文几句祝福自然不算难事。

回到四夕之后,王思思对吴非的“跳槽”表示了理解,“但我还是有点不高兴啊。”

吴非抱歉地笑了笑,陈礼澄一没暗示,二没挽留,她做不到厚脸皮主动去要,而且林匪羽挺有诚意的。

“谈恋爱可以,不要影响工作。”

这是林匪羽的原话,你看,多么有大爱,多么有水准。不像陈礼澄,在微信上问东问西打探吴非和徐悬是否真有点什么,关心的样子好像想当两人的媒婆。即使是收到否认,也完全不信,坚持刨根问底。

男人不能太八卦,很败好感。吴非对前上司原本还留存的尊重基本上消耗光了,好在林匪羽给吴非安排的工作量很快挤满了她的生活。

四夕与Oka平台有隐形的绑定关系,Oka酝酿综艺和排片速度很快,因此四夕全年的流水线基本不停歇,吴非跟着林匪羽之后,少了很多跑腿活和应酬酒局,伏案工作基本就是一天。加班也不少,但是公司补贴制度完善,奖罚分明,她做的也算心甘情愿。

毕业末期比较忙的时候,吴非请了假,顺利进行完答辩后,算是彻底解放了。李响珍拉着男友做旅游规划,声称好不容易解放了,才不要立马当社畜。吴非对想做的没头绪,又没什么别的事好做,自然而然准备回四夕。

在那之前,罗胥禾要请她吃饭,说是庆祝她正式脱离学生身份。

吴非答应了,她耳根子对内一向软,而且有一些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小时候?”罗胥禾抬眼想了想,“我和他认识是在7、8岁,在那之前只见过几次,没说过话。”

“那他有没有去过城南?”

“据我所知,没有,”罗胥禾擦了擦嘴,“你是不是想问他为什么去城南读高中?”

“嗯。”

“不知道啊,陆夏天说他是为了离城北远一点,也就是我们几家在的地方。”

“他很讨厌他家吗?”吴非扒拉着盘里的芦笋,“我见过他妈妈,人还挺好的。”

虽然会面时间很短,但也还是亲切的。当然主要是人漂亮,颜值和气质在那里,很容易忽略掉一些细节。

“季芸吗?”罗胥禾喝了口水,决定引用原主的话,“她就是想讨好他。”

“为什么?”吴非不解。

“因为她不像个妈妈,生下他之后就出国玩去了。”

“……你们这种人不是都有保姆什么的照顾吗?”

“是啊,但我妈也没有把我丢给保姆养六年,”罗胥禾叹了口气,“我们先开始还不信呢,但是后来才知道是真的。他妈很像小孩,比较顾着自己开心,生下他之后不想管,说是散心,自己跑到丹麦去了。她的下一站就是在地图上抛骰子,他爸去见他妈的时候可能也嫌小孩麻烦,总之是从来不带他。”

“后来不知道怎么开窍了,也可能是玩够了,终于回来了,可是他妈就……很单方面付出,自我感动,你能想象吗?”

吴非听得认真,赶紧摇了摇头。

“她并不去真正花时间和季南渊待在一起,陪他聊天,反而问我妈我喜欢什么,问陆睿想要什么玩具,然后看电视上什么最流行就买什么回家,确实很多热门东西大部分小孩喜欢,但是……”

“但是他不是大部分小孩。”吴非没忍住接了话。

“嗯,季芸好歹还做点努力,他爸是根本装都不装……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的问也问不出来,”罗胥禾的食指在玻璃杯外壁上打圈,“我们也不太敢问。”

“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

“……”

季南渊很讨厌过生日,别人的和自己的一样厌恶,认识的第二年罗胥禾就发现了。

他的脸上一向不会有明显的喜怒哀乐,但是当季南渊很不高兴并且已经没有耐心隐藏的时候,不用看都能感受得到。所幸季南渊的发火基本上都很有涵养,不摔不砸,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会自行离开。

直到十叁岁那一年,陆夏天说出了那句话。

那天是一次商界几大家族的内部聚餐,叁个小孩七拐八绕像是探险成功,偷溜到了一间客房里喘气,而这趟旅程的初衷已经被忘记。

陆夏天拉开阳台的门,天色将沉有一种炫丽的美感,她情不自禁地说:“今天适合死掉。”

虽是有感而发,但她本来只是开玩笑,因为早上打扮的时候又被当成玩偶娃娃一般被摆弄梳洗。

陆夏天对自己年龄的增长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她不喜欢宾客夸奖她真漂亮的时候,陆临山的眼神,好像她是一件可以给他带来交易价值的商品,

“你不要乱说,什么死不死的!”罗胥禾出声。

“没有乱说,今天天气这么好,死了不可惜。”

“你应该选下雨天,”靠在门边的季南渊说:“雨水能把血液和脑浆冲干净点。”

“你怎么知道我要跳楼?”

“我猜的,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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