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您去文华殿。”
六殿下以为他的好父皇会一直睡下去呢。不过醒来了也好,很多事情都应该做一个了断。
赵南钰眉心一跳,“你去吧,不要心软。”
六殿下勾唇,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
文华殿外,华服锦衣的皇后娘娘满脸焦急的等在殿外,没有得到准许,她即便贵为皇后也进不去。
六殿下恭恭敬敬的同她行了个礼,“母后安好。”
皇后的脸上勉强挂着虚情假意的笑,“你也来了。”
“儿臣先行一步了。”
“好孩子,替母后好好伺候你父皇。”
都到这种时候了,母子两个都还在演戏,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儿臣定会把母后的一片真心带到父皇跟前。”
话音落地,他推开殿门缓缓走了进去。
屋内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光线很暗,六殿下走到床边,在皇帝面前缓缓跪了下来,看着父皇半死不活的模样,他的脸上竟然还有浅浅的笑意,“您找我。”
“咳咳咳……朕……咳咳咳……”
六殿下将垂垂老矣的他扶了起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碗药,怕他烫着舌头,六殿下还亲自吹了吹,然后才送进他的口中。
“儿臣知道您一直不太喜欢儿臣。”
皇帝被汤药呛到了喉咙,药汁狼狈的滴在他的下巴上,他张了张嘴,很想说些什么。
六殿下温柔的替他擦干净嘴角,“有什么话您下去对我母亲说吧。”
他手指忽然用力,掐住皇帝的下巴,把药尽数的灌进了皇帝的喉咙里,亲眼看着他全都咽了下去,才满意的收回手。
“您安心的走吧,放心,儿臣不会让您孤单的上路。”
他心爱的女人、宠溺的小儿子都会一个个陪他一起下去。
皇帝瞪圆了眼睛珠子,没过多久,手指无力的落下。
六殿下帮他阖上了眼睛,不知怎的,他的眼眶竟有一丝湿润,擦干净脸颊上几滴宝贵的眼泪,他自嘲的笑了笑。
猫哭耗子假慈悲。
第二天,皇帝驾崩了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宋鸾听到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原书中老皇帝驾崩的时间比现在要迟一个月,不过其他的一切都没怎么变,最后的赢家还是六殿下。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新帝登基后,提拔了不少的亲信,赵南钰升直正三品大官,手握重权,他残暴重吏,杀了不少的人。
短短一个月死在他手里的人不下二十人,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与此同时,这个月上折参他的人也不少,递上去折子一本比一本厚,声泪俱下的控诉赵南钰的残暴行径。
金銮殿内,新帝把这些折子丢给赵南钰看,笑着说:“这么多,朕都看不过来,劳烦赵大人替朕分忧了。”
赵南钰随意捡了两本看了看,扯起嘴角笑了笑,点评了四个字,“狗屁不通。”
新帝哈哈大笑,转而又用一种恨极了语气骂道:“这群老匹夫!”
还没等到第二天,但凡你上奏参了赵南钰的人连夜被提溜到了大理寺,赵南钰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很无辜的解释,“皇上要治你们的罪,本官也没有办法。”
“呸。”
赵南钰背手而立,浅浅一笑,“大理寺的监牢可不好挨,大人还是省点力气吧。”
他这双素净的手虽沾上了许多人命,但也并非是滥杀无辜。
春寒料峭,京城的初春比起冬天毫不逊色,冷的让人牙齿打颤。迎面刮来的寒风像是刀子一样,打在脸上有些疼。
宋鸾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总想着跑出去溜达,也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多了,回屋之后止不住的咳嗽,胸腔还隐隐作疼。
脸上好不容易有了些血色,又白了回去。
这天夜里,赵南钰回来时,身上又是一股子血腥味,宋鸾闻着味道就捂住了鼻子,嫌弃的要命,往后跳了好几步,“你这又是干什么去了!?”
杀人越货?!
按照原书的剧情,男主的人生其实才走了一小半。
这毕竟是本两百万字的女频大长文,不漫天洒狗血是不可能完结的!男主如愿以偿的出人头地,步步高升,开始一个个算旧账,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当然,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是自己作的。
原主就是被报复其中之一。
如果照原书的时间线,其实还有不到两年的日子原主的命就到头了。
赵南钰刚从大理寺回来,身上难免沾了些脏东西,地牢里阴暗潮湿,地面早就被血给染红了,他今日也是破例,亲自动了刑,衣摆上溅了血。
他早已习惯,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宋鸾受不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