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有七分把握。”
太后听说有七分把握,心里便放心了很多,微微点头说:“那就好。”
景琮见太后担忧战事, 安抚道:“母后不用担心, 这场战争我们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太后微微皱着眉头, 神色有些凝重, 幽幽地叹了口气:“唉, 这都年底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打仗, 不管是将士们, 还是北漠的百姓们都苦啊。”
“母后一片慈悲之心。”
“琮儿啊, 我听说这次匈奴来势汹汹, 是不是要打很久啊?”
“这次匈奴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攻打我大周, 势必不会像以前那么好对付。”
“这……老百姓又要受苦了。”
“朕也不想打仗,但是这场仗不得不打。”景琮呵斥不明白打仗最受苦的就是百姓。
“过段时间,我想去一趟龙泉寺, 为北漠的将士和百姓们祈福。”
“母后, 您刚从畅春园礼佛回来, 怎么又要出去?”景琮不赞成地说道。
太后一脸慈悲地说道:“我是想求佛主和菩萨保佑北漠的将士和百姓们。”
“母后, 您在宫里礼佛也可以, 没必要去龙泉寺。”景琮劝说道,“现在天寒地冻,您去龙泉寺礼佛,朕担心您的身子啊。”寺庙再好,也不如宫里舒服周到。
“寺庙里又不冷。”太后目光慈爱地看着景琮,“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身子,但是我身子一向康健,去龙泉寺礼佛不会有事的。再说,佛主和菩萨会保佑我。”
“母后……”
景琮刚想说什么,却被太后打断了:“琮儿,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再劝说了。”
见太后态度坚决,景琮也知道再劝说没用了,只能无奈地答应:“母后要去龙泉寺礼佛,朕不拦着,但是请母后答应朕,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不要让朕担心。”
“琮儿,你过来。”太后朝景琮招了招手。
景琮走到太后的身边,被太后紧紧握住手。
“母后,您这次去龙泉寺礼佛,最多只能待半个月,超过半个月,朕亲自去龙泉寺接您回来。”
太后轻轻地拍了拍景琮的手背,笑眯眯地说:“好,我答应你,半个月内就回来。”
景琮一脸愧疚自责:“是儿臣不好,让母后一直为儿臣的事情烦忧。”
“我是一个妇道人家,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礼佛求佛主和菩萨保佑你。”
“母后,您这些年帮了儿臣很多,如果没有母后,哪来现在的儿臣。”景琮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怀念地神色,“不知道母后还记不记得十年前,怡太妃派人刺杀儿臣,儿臣中毒昏迷不醒,母后守着儿臣两天一夜。”
“我怎么不记得,那个时候你中了红花散,一直昏迷不醒,我担心你出事,就守在你床边。”太后想到那个时候的事情,双眼泛红,眼中有泪光闪烁,声音有些哽咽,“我把天上的佛主、菩萨、神仙全都拜了,求他们保佑你没事。好在我的祈求,佛主他们听到了,让你醒了过来。”
“儿臣醒过来了,母后却病了。”想到登基前的种种事情,景琮的脸上是满满地愧疚,“就是因为儿臣,连累母后被怡太妃百般陷害和刁难。”
太后狠狠地拍打了下景琮的手背,不满地瞪着他:“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母后的儿子,哪里有连累一说。”
“如果母后当初不抚养儿臣,怡太妃就不会处处针对母后。”
太后用力地握着景琮的手,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琮儿,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你这个儿子。”说到这里,太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惜我娘家无权无势,帮不到你什么忙,一直以来都是你一个人孤军奋战,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的委屈。”
“母后,要是外祖家有权有势,父皇也不会让您抚养儿臣了。”
太后感叹一声:“有得必有失啊。”
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儿,聊的都是以前的事情。
晚上,景琮在寿康宫陪太后用了晚膳。
太后一向喜欢吃轻淡的食物,很少吃肉。晚膳的时候,太后特意寿康宫的小厨房做了不少景琮从小爱吃的菜。
用完晚膳,景琮这才离开。
回到养心殿,刘尽忠一边给景琮捶腿,一边好奇地问道:“皇上,您今天怎么有兴致陪太后娘娘用晚膳啊?”
景琮听到这个问题,拿着奏折敲打了下刘尽忠的脑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朕不能陪母后用膳吗?”
刘尽忠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对,抬手用力地打了下自己一巴掌:“奴才失言,请皇上恕罪。”皇上这段时间很忙,一般在寿康宫坐一会儿就离开了,很少坐一下午,甚至还留下来用晚膳。
景琮嫌弃地看了一眼刘尽忠,挥挥手让他退到一边去。
“你觉得太后怎么样?”
“啊?”刘尽忠被景琮的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问愣住了,满脸困惑不解的看着景琮,“太后娘娘怎么样……皇上您这是?”皇上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你有没有发现太后从畅春园回来后有些不对劲?”
刘尽忠先是被景琮这句话惊倒,接着连连摇头:“奴才并没有发现太后有异常之处。”皇上这么说,难道在怀疑太后什么?
景琮也没有指望刘尽忠能发现什么,问他也是白问。
“暗卫。”
突然,有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养心殿,恭敬地跪在地上:“臣在。”
“暗中盯着太后。”
“是!”
景琮在寿康宫呆一下午,和太后聊以前的时候,就是为了试探太后。但是,太后对于以前的事情记得非常清楚,没有丝毫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