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城关派出所的家属区,就不断有路过的邻居跟钟策打招呼,还不忘看着齐湘笑:“哟,钟策,你这是带媳妇儿回来过年呐。”
钟策已经将车停在了车棚,背上背着行囊和齐湘的背包,一手拎着两个提包,一只手紧紧的牵着齐湘的手,大大方方的跟他们寒暄。
钟略早就在楼外张望了,看到哥哥个嫂子的身影,赶紧跑过来帮忙拎东西。
他今年高二,身高已经快赶上哥哥了,却有着少年独有的单薄感。
不同于钟策的明亮、耀眼,他长得更像妈妈、要安静内敛清秀一些。
“哥,嫂子,你们终于赶上过年了,妈妈都等得不行了。”
今天正是除夕,家里早就准备了一大桌子,就怕他们赶不上年夜饭。
“这不赶回来了么。”钟策看着弟弟,笑:“老二你长高了啊。”
“嗯,以后肯定跟你一样高。” 齐湘笑眯眯的。
一行人热热闹闹回到钟家,钟家的房门早就大开着,江翠柳站在门边,伸着脖子,一双秀气温柔的眼睛向外面望啊望的。
看到自家的两个儿子和儿媳妇说说笑笑的回来了,心里激动,喊道:“小策,湘湘!”
“妈!”三个孩子异口同声望着她喊,笑眯眯的,都那么漂亮、好看,可把她的心都喊化了、看化了。
“快进来、快进来,就等你们了。”
她温柔的说道,细声秀气的冲着厨房喊:“老钟,孩子们都回来了。”
钟淮国系着围裙,拿着帕子擦手上的水,喜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今天年夜饭可就团圆么。”
“爸!”钟策和齐湘齐齐冲着他喊。
他笑得一双大眼睛都眯了起来,喜滋滋的说道:“好孩子,好孩子。”脸上的酒窝跟钟策如出一辙。
钟策跟齐湘去房间里放行李,齐湘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扯着钟策的衣服,悄悄问:“哥哥,晚上我们……我们怎么睡呀?”
前年暑假来,她开始和姐姐睡钟策的房间,钟策跟弟弟钟略睡一个房间。
等返回时,姐姐留在m省的缙江市了,她就一个人睡的钟策的房间。
现在,他们虽然订婚了,可是,毕竟还没扯结婚证嘛。
虽然……虽然前天,她已经跟她家教官上床了,有了突破的实质性的关系,可是,好像……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昭告天下啊。
要是他们睡一间房,一个床,那……那他爸爸妈妈,还有钟略,不是就都知道……他们那个了么?
她家教官是不是还是跟弟弟挤一间,比较保险呢?
钟策英气的远山剑眉一挑,看着她:“当然是跟我睡啊。”
看到她脸有些红的拘谨模样,他好笑:“你是我媳妇儿,我们订婚了,你跟我睡,天经地义、正大光明,很正常的。”说着摸摸媳妇儿的头说:“就算去你家,那也得一起睡。”
齐湘的耳根子也红了,还是教官胆子大,不过,他说一起睡就一起睡,反正……反正她就是他的人了嘛……
钟策看她娇羞的模样,心里喜欢得不行了,将门带上,捉住她,狠狠的亲了几口,然后说:“你这几天累了,去洗把脸,看电视,等我弄好吃的给你。”
小媳妇前天地都下不了,火车摩托车的跟他跑了2000公里,他能不心疼她么。
第146章 风雪归路(09)
洗了脸, 齐湘赶忙给家里打电话。这可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没在家过年,虽然暑假就安排好她在钟家过年了,这事大家都有心理准备, 不过她也还是很挂念自己的父母。
之前妈妈老担心他们过年买不到票, 她也不敢跟他们说自己要和教官骑摩托车回钟家。妈妈胆子小, 要知道他们一千多公里骑回来,还不得担心死。
她想起小时候学骑自行车, 他们小孩子胆子大, 28圈的重型自行车, 两条短腿叉在车杠子里也能蹬,她妈妈怕摔跤, 在自行车后座横着绑个扁担练习。
最终, 真正放开扁担上路时,妈妈摔了一跤,从此对自行车彻底绝缘。
要是知道他们从北到南骑了两天的摩托车, 她还不被吓得惊爪爪的。
老家家里正热闹, 妈妈他们正在准备年夜饭。
江哥家里人都在意国,他呆在国内, 正好跟姐姐一起回齐家过年。
齐宁本就是个会来事的人, 这两年世面见得多了,更是落落大方,游刃有余, 有她在, 家里是绝对不会冷清的。
接到妹妹的电话, 齐宁十分的高兴,她告诉齐宁,年后他们打算在s省省会锦城也开两家专卖店,地方都选好了,是才开张不久的外资百货公司。
而且他们在锦城也买了一个带院子的房子,现在正在找装修公司改造成天井式的两层楼,她以后也可以在锦城呆多一点时间。
国内跑了这么多地方,她还是最喜欢锦城,毕竟锦城的美食可是国内外闻名的,齐宁又是个地道的吃货。
齐湘听了也高兴啊,那她以后回家,岂不是又多了个落脚的地方了?
而且父母也可以经常去玩儿。
两人唧唧呱呱说了许久话,然后又跟妈妈说话。最后,连江翠柳也过来,在电话里跟邓秀拉呱了。
钟家父子在厨房里忙碌,齐湘凑过去也要帮忙。钟策不让,叫她去客厅里等着吃。
看他围着围裙,一副可爱的样子,看着他站在他爸爸身边,那温和疼惜的眉眼跟他爸有个七八成相似,齐湘心里甜滋滋的。
她突然发现,钟策对她这么好,似乎是父子一脉相承的。
不同于她父母之间的关系,妈妈对爸爸,那是敬爱之中还带着畏惧,对于爸爸的家主式权威,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与忤逆。
虽然爸爸对家里很负责,也很好,可是在情感上,更倾向于一种长官式对待士兵那样严苛的管理方式,容不得她们有反驳的意见。所以,她们家母女三个,在齐安贤面前,始终有种老鼠在猫面前的畏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