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嗤笑,一脚从背后踩得他前胸贴地板,发出碰的巨响,而力度之大,他以为自己的肋骨要碎掉了。
“我得教你一个道理。”
“其实这也是我来到人类世界后学会不久的,很难吗?华夏法律,她没说可以,就是不行。”
“她无论穿什么衣服,出现在什么地点,都不是受伤害的理由。”
“做‘公主’,为了更多的钱接过界的活是她自甘堕落,但下药灌醉后逼人破罐子摔碎是另一回事,拿捏住她的把柄压榨皮肉钱,要她接更过分的客人,又是另一回事。”
被她毫不留情地点破做法,平头男不敢搭腔了。
当然其中一个原因是他快被踩进地板里,说不出话了。
“为什么要保护自己?因为有危险,错的是制造危险的人,是你们。”
“而如果根据你的逻辑,那你们这些不自爱的人出现在我面前,那被打死活该啊,做人不能太双标,那是我的特权。”
小弟们不作声了,怕挨打。
乔定华落水狗一样的模样,落到小弟三人眼中,既是轻蔑又是心惊。
他现在被打回原形,要是能活着出去,他始终是白川堂的少主,而且他这人最要面子排场,这副狼狈样子被他们看见了,恐怕也落不了好。这么一想,倒是希望这异形高中生将万恶之原杀了,放他们一条生路。
屁股决定脑袋,作为大哥的乔定华则有另一番想法。
如果现实是一盘棋,那他从来都是操棋手。
下棋输了,棋子去死就好,别伤到他这个矜贵的下棋人。
而他的地位,则决定了他可以将这些肮脏下作的话说出口:“求求你,别再打我了,我什么都愿意让给你,你可以用我的电话!打给我爸!他知道我在你手上,他一定会答应你的要求,我是他的独苗,他不会不救我的!你想要什么都好……”他一动,背上的伤口就痛得厉害,他膝行至程念面前,在她的小皮鞋旁边磕头求饶。
“你好像误会了一件事,”
程念活动活动手臂,就像进行了一场令人愉悦的运动,使她连俯视这群人渣的时候,眉目甚至是温柔的——但这就不代表她不会碾过去了:“你以你的身份为傲,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可以让小弟代你受苦。但我在眼中,你在组织的地位越高,就越低贱,每一步都淬着鲜血和眼泪。你爹起码是亲手打拼下的江山,是人类当中的强者,而最好笑的是,你这个废物拿着父亲打下的基础在我面前得瑟……?”
她视线低垂,用小皮鞋的头部抬起他的下巴,极致羞辱之能事。
“你就像是拿着父王权杖向我耀武扬威的愚蠢王子,不过你们家这么重视香火的话,我倒是要跟你爸打个电话。”
在乔定华绽开希望的注视里,程念从他裤兜摸出最新款的智能电话,他主动解开密码锁,彷佛一只献上忠诚的哈巴狗。她选取常用联系人里的‘爸爸’没一会就拨通了,电话里上了年纪的浑厚男声耐心地问:“有事找我吗?定华。”
光听声音,实在不像是手染无数家庭血泪的老大哥。
对着视若宝贝亲儿子,他更像是一位慈父,不会对子女突然的来电给予冷脸。
“你好,请问是乔定华的父亲吗?”
确定电话已经接通后,乔定华狠吸口气,大叫:“玫瑰第一夜总会!爸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