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个男人说的话,都让她全心全意的信任。
“哎,追击的路上也挺无聊,不如聊聊别的吧?”
夜初鸢话锋一转,忽然想到什么,道:“对了,你比我大三岁,我娘亲和你娘亲离开的时候,你应该已经记事了吧?关于我娘亲……你有什么印象吗?”
“那时我也才三四岁,能有多少印象?”
权慕夜闻言,哭笑不得,想了想,他露出回忆的神色,道:“不过……确实还留有一些记忆。”
“你娘亲,和我娘亲,性格偏差很大,你的娘亲性子温软,好似永远不会发脾气,我娘亲就不同了,跟个炸药桶一样,心情不好的话,逮着父皇今天的发型有一根头发丝没拢好都能叨叨半天,父皇贵为一国之君,被妻子不断数落,也不会恼,乐呵呵的听着就是。”
权慕夜提起夜铃汀,脸上比之前要多了一丝神采,他摇摇头道:“可两人注定不能在一起。”
“娘亲性子自由散漫,却也刚烈强硬,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可父皇遇到她之前,早就纳过妃子,不管爱不爱,终究还是进了后宫,是他的女人。”
权慕夜淡淡道:“这些妃嫔,大多都是臣子的女儿亲戚,这也是千古以来,皇上与臣民间的一种联系手段,难以斩断。”
“娘亲不想看到那些女人,所以从始至终都不曾入宫,最后的导火索,也是因为父皇架不住百官纳谏,重新选秀。”
权慕夜道:“娘亲也不是完全不讲理,她觉得父皇遇见她之前,娶的女人没法休就不休,反正她跟父皇有了夫妻之实,也没夫妻之名,大不了不入宫眼不见心不烦。”
“可父皇遇见她之后,却还要纳妃,她完全受不了,于是……”
权慕夜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了。
夜初鸢知道,再后来,夜铃汀就和她娘亲离开了,一去十五年不曾有任何音讯。
这时,权慕夜话锋一转:“有时候,娘亲会抱着我说,当年那一夜,她就不该一时兴起喝了那么多酒,最终阴差阳错,跟父皇成了好事,可说完这话,又会说,遇见父皇她不后悔,有了我她更不后悔。”
最终,他只能轻叹一声:“这世间,有缘无分的怨偶太多,娘亲与父皇,也只是恰好不幸运,成了其中之一,仅此而已。”
谁对谁错,都是说不清的。
不过是有情人,错生在这多情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