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义在电话那头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你不用替她解释,这么些年,她也只有想发脾气的时候才会给我来个电话。十年前我们都太年轻了,现如今已经都不回去了。行了,我知道她回去了,也就没什么事儿了。”
“你为什么要娶别人呢?”陆晓棠却忍不住问了一句。
罗怀义哈哈大笑:“你到底还年轻,能够跟周定国一样保持一份初心难能可贵。可是晓棠啊,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像你们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守着自己的爱情过一辈子。我跟秦湘之间,即便没有利益掺杂,也早就注定没办法在一起了。她在北京曾经名声不好,我既然要接过老爷子的担子,将罗家带到商场上去,口碑还是十分重要的一件事儿。你看当年因为一个宋淑媛宋家即便当初快速跟她划清关系,也终究没能保住宋家在商场上的地位。所以,我舍弃秦湘,不过是为了选择更好的发展。晓棠,人生在世,总是有所取舍的。我不过是认为感情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而已。你看我现在,不是也很好吗?”
陆晓棠听着电话那头传来苏青冷嘲热讽的声音,心里头默默叹了口气。
她说:“你觉得很好就好,那你多保重,我这边要是有了定国的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嗯,你在外头也时不时给家里来个电话,别让家里人惦记你。”罗怀义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压根不将苏青放在心上,对于苏青的动静,他活像是压根听不见似的。
两人告别挂断电话后,王喜娘便冷哼一声,问道:“他们家那个泼妇又咋那头骂上了吧?”
“你怎么知道?”陆晓棠愣了愣,走到他们身边坐下,“秦湘和罗怀义这些年通过多次电话?”
王喜娘点头:“说句实话,就他们两个这样,罗怀义媳妇怀疑俩人出轨都是有可能的。虽说秦湘已经对结婚这事儿没什么兴趣了,可他们两个人吧还是会时不时地有点联系。”
白琳对此嗤之以鼻,认为不管过去多少年,这始终是一对狗男女。
王喜娘没有吭声,虽说对于秦湘她有些敬佩,可是在感情问题上,王喜娘也同样不认为秦湘就是无辜的。
明明可以好好的去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女强人,却总是在罗怀义问题上栽跟头。
王喜娘叹了口气,招呼陈芳他们收拾桌子。
王红梅却十分积极地抢了下来:“你们对我帮助实在太大了,我多少得干点活。”
“你放着吧,我有点事儿想跟你打听一下。”王喜娘笑着看着她,眼中却带着几分挑事儿的意思。
王红梅顿时紧张起来,眼睛四处乱飘生怕被王喜娘挑出什么毛病。
“你别害怕,喜娘就是这么个爱闹的脾气。”陆晓棠笑着拍了拍王红梅的肩膀,又有些嗔怪地看了王喜娘一眼,“你瞧把人家给吓得,你有什么事儿不能直说啊,搞得这么郑重其事的?”
“我就是想问问她那个负心汉现在怎么样了?”王喜娘轻笑,“这年头最害怕的还不就是这个女人自己还把自己的负心汉当成宝贝,不管咱们怎么干着急都没有用处吗?”
“我男人想杀了我,我已经对他没有什么期待了。”王红梅叹了口气,“只是我家里还有上了年纪总是生病的婆婆还有一个儿子,我不能撒手不管。这个男人虽然忘恩负义,可我不能坐这样的人。我得去担起这个家来,我寻思着,我先听你们的去工厂里看看,只要一安定下来,我就将老人和孩子接过来。”
“你婆婆是好东西吗?”王喜娘又问。
王红梅愣住,好一会儿才了抬手拢了拢头发,笑道:“老人嘛都是那个样子,没什么好不好的。”
“她儿子在外头做了下作事儿,你还上赶着去擦屁股?”王喜娘冷笑连连,“要我说,你就该把那老婆子和你那孩子都扔了不管,只管着自己好生过日子就是了。我也离过婚,抛夫弃子算什么,照样还能找到第二春!”
“喜娘!”王凤华在一旁吼她。
王喜娘却像是上瘾了似的,继续说道:“你甭管人家怎么议论,咱们能够真的得到幸福那才是真事儿。管旁人的眼光做什么?”
“可是我和你不一样,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你这么多亲戚朋友相帮助。我就只有自己,我就想着给我婆婆养老送终,将来在供养我儿子念大学,我这辈子也就算是活明白了。”王红梅苦笑一声,“我男人曾经不是个东西,辜负了我,我总不能学着他在辜负了我儿子吧?喜娘,你的想法我也明白,也十分理解,甚至于十分羡慕。可我不是你,我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你。这就是我的想法,我不后悔就是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