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一个乡野村妇也知道学海无涯?”镜子咂舌,“咱们各退一步吧朋友,好歹我也是个人物,你这么不给我面子,小心我以后给你穿小鞋。”
想明白自己是死而复生的女人的陆晓棠压根不受一面破镜子的威胁,她冷哼一声,下手越发重了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不多时周定国满含担忧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一个人去卫生室了?”
陆晓棠抬头看着周定国,强健的腹肌修长笔直的双腿都被军装紧紧包裹,不漏分毫。
他英俊无比的一张脸上满满的担忧,眼中映出陆晓棠含笑的眉眼。
周定国皱眉:“笑什么?到底哪里不舒服?”
“我看到你哪里都舒服了。”陆晓棠笑眯眯地松了手,板板正正地坐在他的面前。
“呕——”镜子啪嗒一下落到了地上,抖了抖。
周定国的目光落到了那面镜子上,弯腰拾起塞回了陆晓棠的手里:“这面镜子上雕刻的海棠花很衬你,也难怪你这么喜欢。不过既然喜欢就该好生收着,这么毛手毛脚的,若是摔坏了我要去哪儿给你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看着周定国一脸宠溺的笑容,陆晓棠只觉得心头滴血。
她分明听到了这面镜子猖狂淋漓的笑声,带着满满的得意同她示威一般:“快打发你男人离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交代。”
陆晓棠翻了个白眼,压根不想理会镜子。
她算是明白了,这面镜子说的话只有她能够听到,只要她装作没有听见,那么她的生活就完全可以像是没有被打扰过一样。
“一样个屁。”镜子冷笑,“这是关乎你们两口子性命的大事,陆晓棠你当真要拿着你们的命来跟我打赌吗?”
陆晓棠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一个无比乖巧的笑容,抬手搭在了周定国的手腕上:“你这是还在训练就跑回来了?我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昨夜没睡好,你快些回去吧,我再睡会就好了。”
周定国登时有些悔恨:“对不起,都怪我昨夜折腾你的太过,才……”
陆晓棠一下子红了脸,连忙将周定国推了出去。
这屋子里如今可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再让周定国这么说下去,陆晓棠一定会将那面镜子砸的稀巴烂。
可如今两个人的命还抓在人家手里,陆晓棠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
好在周定国倒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他本就是听到陆晓棠去卫生室的消息从训练场里溜过来的,如今看着她的确不像是生病的模样,也就放了心。
周定国才一走远,被他塞到陆晓棠手里的镜子便飞了出来。
它悬在陆晓棠面前,磨牙似的挤出来一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在你们这儿吃狗粮。”
“你是狗?”陆晓棠未能领会镜子的意思。
镜子一个趔趄险些从半空里摔下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它决定不跟陆晓棠计较,快些说出自己的意图比较好。
毕竟它来时被那几个老头子环绕式地念叨了七天七夜,如今好不容易等到陆晓棠自己走到了这一步,它终于能够凸显出自己的存在,如何能够让陆晓棠给它扭曲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