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暖说话的时候,薄裘早已停止了划船,坐在她对面,安静的看着她说话。
所以,薄裘能清晰的看到萧暖眼底闪过的那一丝落寞。
“你现在做的事……你很不喜欢吗?”薄裘忽然问道。
“这种事……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吧?”
萧暖道:“你也知道,这些就是我们的责任而已,既然享受了金钱带来的奢侈,权利带来的便利,那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责任。”
这个道理,她很早以前就明白了。
“更何况,我忍着这点不喜欢去工作,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好歹得到了自己许多想要的东西。”
萧暖话锋一转:“在读书的时候,我接触过许多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同学、老师、街边的小摊老板……他们的生活里,充满了‘不喜欢’、‘不情愿’,但仍旧要忍着这些,去好好学习、工作,最后得到的,却不一定对得起他们的付出。”
“所以我已经……”
萧暖带着些许复杂的说道:“足够幸运了。”
她有什么资格去不满呢?
薄裘闻言,沉默下来,萧暖的话,他无法反驳。
当年,他顶着毒辣烈阳或冰冷寒风去捡破烂,翻垃圾桶的时候,早就明白了,很多看似容易的东西,实际上遥不可及。
可这个道理,只对普通人有用罢了。
到了他们这个程度,世界都会不一样了。
想要的,去努力,就能得到,甚至不费吹灰之力也能得到。
所以,偶尔累的爬不起来时,薄裘也不愿厚颜叫苦。
他知道,比苦这种事,是比不到尽头的。
他生活在人间,有人则是生活在地狱。
“其实,我哥很小时决定以后要进部队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的未来。”
萧暖话锋一转:“毕竟,这么大的集团,不可能交给别人吧?我哥不上,只能我来了,为了这一天,我做了十几二十年的心理准备,也在承担责任前,把我想玩的,都玩够了,所以现在,我觉得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