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湛没答话,只是默默盯着焚化炉的铁门。
少有的,他像是在发呆。
景淮在旁边喋喋不休:“我靠,萧湛,你傻了吧?明知道身上有伤,还不休息,连夜赶路?为什么?怕跟小姑娘在一个屋子,坏了她的名声?荒郊野岭啊!又没人看到?”
想到那次,萧湛淋雨连夜赶路,一天一夜没睡,伤势加重,差点救不回来的事,景淮愈发愤愤——
“就这样,你还帮她火葬?还真是够大度啊!”
毕竟是自己的朋友,景淮心中的天平,当然不会倾向姜小轻。
“不是这样的……”
这时候,萧湛像是回神,却只说了这一句,就没了下文。
脑海中,闪过那双畏畏缩缩,就像是一只受惊小兔子的眼瞳,干净澄澈,让人看一眼,二十年都没忘。
然而,那双好看的眼睛,对自己只有畏惧与害怕,就像是天生可在骨子里的怯懦胆小。
尽管有开口解释的机会,萧湛却更害怕自己一开口,又吓到了那个小姑娘。
她看起来,就像是那么容易受到惊吓的孩子。
萧湛并不知道,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能让拥有那双干净眼睛的小姑娘,那么害怕别人。
可是……
如果是经历那么多伤害的孩子,为什么那双眼睛,还能如此单纯?
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偶尔会从萧湛的脑海中浮起。
尤其是当他见过那些险恶的敌人,背叛的队友,生活中那些难缠的家伙时,他就越发好奇。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如果回到那个小木屋,还能见到那个小姑娘,得到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只是,现实没有如果。
再见面时,小姑娘已经被岁月摧残成了一具皮包骨的尸体,倒在血泊中一动不能动。
他再也见不到那双眼睛了。
他再也没有得到答案的可能了。
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