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居安一刹那就慌了, 以为真的气到了她, 动了胎气,当机立断准备伏低做小道歉承认错误。
“居安……孩子, 他踢了我。”
“真的?”陆居安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 蹲下身去摸她的肚子。
“初”为人父的喜悦,莫名其妙地化解了两人的吵闹,他贴上去听, 孩子踹了他的耳朵,陆居安笑,隔着裙子亲了亲她的肚子,“宝宝也知道爸爸是为你们好,对不对?”
杨仟仟推开他一点,低头对孩子说,“你爸爸他是个自以为是的人。”
宝宝像是表示同意,又动了动。
陆星昀回家,正好看到陆居安贴在妈妈圆滚滚的肚皮上的这一幕,心里不是滋味。牵着林秘书的手,要回自己房间。
陆居安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站起身来,问了一些游乐场建设项目上的事情,银行有没有贷款给他,如果没贷款,他可以给一些帮助。
陆星昀别扭地说,“不用了,我能搞定。”
恍惚间儿子的背影还透着年少时的倔强,他永远都不会懂。陆居安收回目光,和林秘书说了几句话。
林秘书点头告辞,她感叹男人真复杂。
陆星昀回到自己的书房中,继续处理一些公务,林秘书端了一杯茶给他,她轻声说,“星昀,你父亲很爱你。”
陆星昀没有抬头,“我知道。”
这种毫无保留的爱,却要分一半给别人。说他不成熟也好,说他不懂事也罢,才刚刚感受一点,就忽然没有了。就好比别人送了一件珍贵的东西,放在怀里熟悉了一会后,忽然被人拿回去,说这是所有人的共有的。
林秘书很心疼他,这是从小缺乏父爱的表现吧,嘴上说我不在乎,其实有多在乎,心里知道。
晚上散步,绿丛中有许多飞舞的小萤火虫,青色明灭的光芒,梦幻般的好看。林秘书捉了一些放在玻璃瓶里。
陆星昀说这些都是雄萤火虫,为了吸引雌□□配,才闪烁荧光。
“北美有一种雌性萤火虫,会模仿其他种类的萤火虫的光亮,被吸引来的萤火虫,都成为了她的美餐。”
与陆星昀相隔的不远处,陆居安对杨仟仟科普有关萤火虫的冷门知识。
杨仟仟打了一个饱嗝,“居安,我又饿了。”
“……”
在陆居安看来,杨仟仟就是他的那只北美萤火虫。很大程度上,他是因为爱她,才爱那个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和几米开外的陆星昀不同,他对大儿子的爱或许更“纯粹”些。
初秋,杨仟仟在孕妇裙外套一件薄毛衫,掩嘴打了个哈欠,“居安,想睡觉了。”
“我们回去休息。”
身边的男人气息冷冽清爽,黑眸沉沉,向来寡言少语的他,对她却能有很多话说,家常的,卖骚的,耍酷的,都是他。
“小心台阶。”
杨仟仟回到卧室,等陆居安走后,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她在找原身的结婚戒指,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找出来看看,看看那个女人戴的戒指。
杨仟仟觉得很对不起原身,原身承受了一切苦难之后,成果却被她窃取了。
她翻出之前的几个珠宝盒,一枚海螺掉了出来,杨仟仟拾起它,鬼使神差地拿到耳边听了听,这次什么声音都没听到,不知给她算命的哪个巫婆现在去哪儿了。
终于找到那枚结婚戒指,崭新的,钻石熠熠生辉。
戒指指环停在她的无名指指尖,僵持了几秒,还是把戒指放了回去。
“对不起,他爱的是我,而我,现在爱上了他。”杨仟仟喃喃着说到。她不知道原身爱的是谁,但是按照她软糯的个性,差不多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能最后也真的喜欢上了陆居安。
她刚刚一直半蹲着翻柜子,一下子站起来,脑袋眩晕了一阵,右手抓了一下桌角。桌边的海螺被她不小心挥下来,落到松绒的地摊上居然摔得四分五裂。
逃跑的可艾进了一家预示店。
年轻的女巫指尖夹着烟蒂,对刚进来的顾客呼出一口烟,而后她烈焰似的唇角勾起,“所以你是蝴蝶还是风?”
女巫觉得好奇,烟蒂猩红的光芒在她的吸气下猛地亮了一阵,又对面前的女孩吹了一口烟。
她看到了女孩诡异的未来,高冷装不下去了,咳了起来,喝下两口水才有所缓解。在她看到的未来里,对面刚坐下的女孩,会变成猪。女巫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预测能力,这个世界已经偏差到跨物种了吗?
彼时,林秘书和陆星昀在被窝里闹别扭。
林秘书的闺蜜告诫她,要盯着你家男人,按时交公粮!
虽说她不喜欢做那事,因为每次都很痛,但是,陆星昀最近怎么回事,从前是泰迪上身,骚话连篇,最近怎么了?清心咒念多了?
陆星昀不懂女人在想什么,晚上一直冷着他。
他咬她的软软的耳垂,“暮月,你在生什么气啊?”
林暮月用胳膊肘戳开他,就是不说。
按照之前,她这么做的话,陆星昀绝对是要继续咬她的脖子,剥她的衣服,用“实力”说话。这次他只是亲了亲她的脸,没继续做什么。
她不知道,总裁身下早已坚硬如铁,只是不好意思拿出来,突然变小,他很慌啊。
她也想像其他女孩那样大声质问他——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她又太好强,凭什么被抛弃的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