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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寡妇和迂腐书生 第85节(1 / 2)

周氏想说话,却忍不住哭起来,张婶见她泣不成声,忙替她说:“是这样的,沈大人,沈夫人,我们家是做布匹生意的,也偶尔放些私债出去,前儿有一家姓冯的人家,说是甜水镇上的学政大人并同其夫人佟氏,找到我们府上来,说是他们家的生意周转需找我们借点银钱,“知道我们少爷平日里酷爱收集一些名家字帖,便拿着两封信来给我们家少爷,说是去年的状元老爷的亲笔家书,那状元老爷从前便是南方一带的书法名家,一字难求。

“我们家少爷一想啊,这去年的状元老爷如今不正是咱们府城的知府老爷么?当即就问那冯姓的学政大人,怎么就得到了状元老爷的家书的?他便说他是沈大人家的亲戚。我们就也没疑有他了。”

周梨同沈越对视一眼,当下便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定是李宝儿的娘舅干的。至此,沈越才得知,自己当初写的信为何没有寄到媳妇的手中。

沈越向周氏道:“想必夫人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还信的吧?”

周氏摇摇头:“我……”

张婶见她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又帮她把话说了。

“沈夫人,您还记得我当初同你说过,我们家夫人早年丢过一个女儿的事儿吧?”

周梨点头。

“是这样的,那学政大人的夫人佟氏,是个嘴皮子快的,在送来这封信的时候,便向我们说起了你的身世,我们夫人听后,便有一二分猜想。”

周梨旋即明白过来,周氏的猜想是什么,惊讶地看向她。周氏正也双眼含泪地望着她,四目相对间,周氏的目光太过灼热,周梨忙收回了视线。

这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这样巧的事儿?于是她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原是有父母的,只是尚在襁褓时,家中贫寒,便把我抱养给了周家村的养父母,之后才再嫁到沈家村来。”

张婶道:“我们原也不过只是猜测罢了,这些年,我们但凡听说有同我们家丢失的姑娘同岁的、昔年有被拐经历的女子,都会生出这样的猜想,但每一回再深入探查后,都以失望告终,可这次不一样。”

周梨:“哪里不一样?”

“沈大人,沈夫人,你们可别怪我们家私自看了你们的信,那信送来的时候便已经被拆了。”

沈越摇摇手:“无妨,倒也没写什么要紧的话。你且说说,究竟是哪里不一样。”阿梨虽然平日里不怎么提及她的身世,但他知道,他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多少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

张婶道:“沈大人您是否在信中曾写及,你家夫人肩头有一枚梨状朱砂记?”

沈越点头,的确有写到过。那是他当初在京都时,太过思念媳妇,便在信的末尾赋了一句诗:推窗见得蜜父树,忽忆肩头朱砂梨。

“是了,我家那丢失的姑娘肩头,打娘胎里出来,便生了一个朱砂色的胎记,形同鸭梨,因此闺名也是一个梨字。”

周梨听了张婶一席话,早不自觉站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不远处的周氏。

周氏也站了起来:“孩子,这里没外人,可否让我看看你肩头的那块胎记。”

周梨缓缓走过去,然后撩开自己左肩上的衣衫,只见那雪白肩膀上,果真有一枚朱砂色的梨状印记!

周氏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是大喜,一把将周梨搂进怀中,哭得气也喘不过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周梨木木然,好半晌才轻声道:“你是我的娘?我真是你的女儿吗?”

周氏见她这样问,便直起身子来,也将自己左肩上的衣服撩开,在与周梨胎记一模一样的位置处,也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朱砂记。

“这是?”周梨奇道。

周氏:“这不是胎记,这是我后来依照记忆里你胎记的样子,找人纹上去的。我就是害怕将来有一天自己老了,把孩子身上唯一的印记都给忘了,若有朝一日老天开眼,叫我遇见了女儿我都认不得。不过幸好,我还认得。”

周梨看看她的肩,再看看自己的,尔后扑进周氏怀中大哭起来:

“娘!”

原来娘亲从来没有抛弃过她。

第83章 、番外二

时值中秋,?周梨把娘和弟弟都请到了沈宅。

这是他们一家人相认后,一起过的头一个中秋节。

这日沈越也休沐,周梨干脆把冒菜馆也关了,?在前厅门口宽阔的院子里拿五张方桌拼成了一排长桌,?邀上上下下一起做月饼。

孩子再有一个月便满周岁,现如今都能满地爬着走了。牛氏和周氏一人看一个,让两姊妹在前厅里玩儿爬爬赛,欢声笑语不断传出来。

周梨做月饼的间隙时不时抬头望一眼厅中,?见两个孩子正为了一面拨浪鼓可劲儿爬着,周氏和牛氏就在边上拍手鼓劲,?两个老家伙比俩孩子还激动,周梨的嘴角就没落下去过。

再看那边,?沈鱼又在嚷嚷了:“越琮,?你这样包的月饼会露馅儿,?哎呀,你怎么这么笨?来来来,你看我怎么做的。”

沈鱼身旁,?站着个白俊的颀长少年,?说是少年,?但脸上却始终一副老成的表情,?不怎么笑。被沈鱼嫌弃,夺走了手里做得乱七八糟的月饼,少年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这是越琮,?是周梨的亲弟弟,比她小两岁多,现如今十九岁。早在爹爹去世之时,母亲身子羸弱的情况下,?十七岁的越琮便开始掌管家中的生意。之初,家里的掌柜们对这位小少爷多少有些看轻,觉得他这样小的年纪,又怎么能撑起越家偌大的家业呢?

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现如今越琮长家两年了,越家生意非但没走下坡路,反而蒸蒸日上。

或许正是因为当家太早,越琮年纪不大,却看起来格外持重,平日里也不苟言笑,把自己的情绪掩藏得极好,连周氏都越发看不懂她这个儿子成天在想些什么了。

沈越站在周梨身边,见自家妹妹又在欺负小舅子,虎着脸道:“鱼娘,不可欺负人家。”

沈鱼切了一声,不屑道:“我哪儿欺负他了?我是在帮他啊,你瞧他手笨的,做的月饼都要露馅儿,待会儿送到烤炉里一烤啊,准得散了。”

沈越脸一垮:“鱼娘,越发没规矩了,怎么说话的?”这怎么还说上人家笨了,在他看啊,他这个妹妹才是最笨的,说话向来都口没遮拦,只望着不会招小舅子烦才好。

好在越琮表情还算平静。

沈鱼低下头,准备把手里的月饼掰开重新包:“你这馅儿怎么鼓得这样大?”

谁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越琮突然一把夺过月饼:“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沈鱼有一瞬的懵然,尔后小嘴一瘪,生气了:“行吧,不管你了。”说完,兀自把自己做的月饼挪到了周梨身边去,不与越琮扎堆儿了。

哼,谁稀罕帮你!你个臭石头,面瘫鬼。

越琮也不看她,把刚刚差点被沈鱼毁了的月饼又从新塑了一下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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