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爷高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讲。”
锦衣男子面上有些为难,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
“贺将军,我家大人说,感谢将军对王大小姐的不娶之恩。”
声落,这边众人面色都是一变。
王大小姐?王静宜?贺霄的前未婚妻?
而那人将礼交到管家手上后,微微躬身,大步离开。
贺霄面色难看,示意管家将锦盒打开。
但锦盒里面的东西又让众人惊呼出声。
摆在这方锦盒中的,是一整套齐整的白玉文房,看那玉的品质,当是价值不菲。
这季尚书出手还真大方,但也让贺霄脸上更是难看。
如果没有季府来人带的方才那番话,那季尚书给小公子送的满月礼也倒是应景。
但这……
众人面面相觑,此地无人再开口,只闻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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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严明立在不远处,将方才这里的情况尽收眼底,他给管家招手示意,将贺霄连人带轮椅推走至一无人的安静角落。
贺严明同贺霄两人皆面色不太好看,贺严明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出声指责方才贺霄的莽撞。
若不是贺霄拒绝单独同那人谈话,便不会有方才场面的尴尬。
但贺严明心中还是有些不豫,他尽量压着脾气开口:
“吏部乃六部之首,那季木能如此年轻就坐上尚书之位,除了背后可能有太子撑腰外,此人的能力也非常人可比。”
“虽说没听见左相府传出王大小姐定亲的消息,但这位季尚书,至少是对王家大小姐有意。”
“如今王家那位大小姐去了御史台做了女官,还干得有模有样,官阶和官品也是在朝女官中最高。”
“当初若不是……”
“父亲。”贺霄沉着脸,冷声打断了贺严明的话。
贺霄有些烦躁,他并不想听到那位前未婚妻王静宜现在的日子过得有多潇洒多风光,也不想知道有什么朝中新贵正在追求她。
当初?
当初若不是王静宜陷害他,他又怎会经历此遭!
此时管家来报:
“永定侯府谢世子到。”
贺严明和贺霄收拾好心情,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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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渊被迎到了贺霄那一桌,三杯两盏过后,贺霄笑着对下人吩咐道:
“把我儿子抱过来,给谢世子看看。”
看着贺霄的嘚瑟劲,谢长渊能体会贺霄此刻喜悦的心情,他举杯同贺霄一碰,仰头饮尽。
谢长渊是真的为贺霄高兴,在遭此大难之后,贺霄难得有如此心情大好的时候。
儿子……
阿嫣离开时怀着身孕,算算日子,也该是这个时候……
“哇……哇……”一阵婴儿嘹亮的啼哭声打断了谢长渊的思绪。
一个襁褓被几个乳娘围着防风,抱了过来,管家将人带到贺霄和谢长渊之间的位置。
过来的乳娘里,有一位是今日新请来的,她一眼瞧到这桌那位看起来最为贵气的男子,就以为是自家主子,大公子贺霄。
乳娘满脸堆着笑,向谢长渊恭维道:
“大公子,小少爷可长得真像您哟,您看这鼻子,这眼睛,这眉毛,真是活脱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说是吧。”
这位乳娘说着还看了看另外几名乳娘,但见身边那几位都瞬间变了脸色,她心中有些不好,脸上的笑也瞬间僵住。
这个乳娘的嗓门也不算小,众人都听见了她对着谢世子说的那番“漂亮话”,皆面色尴尬地停了动作。
场面有些凝滞,贺霄和谢长渊也当即黑了脸。
领头的仆妇干笑两声,赶紧道:
“这新来的,眼神不好,主子们莫见怪。”
仆妇转身踢了方才那位说错话的乳娘一脚,给她示意贺霄的方向:
“这位才是大公子,赶紧赔罪。”
这乳娘也是个愣头愣脑的一根筋,她的目光疑惑地从谢长渊,贺霄,还有襁褓中的小公子脸上不断逡巡而过,似乎对仆妇的说辞有些怀疑。
而这桌上的众人也被那名乳娘影响,也都将视线投向谢长渊,贺霄,还有那个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