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 户部杜尚书昨日在昭仁郡主府见到了太子殿下?”
“消息千真万确,如今太子府铁板一块,与太子府一墙之隔的昭仁郡主府搞不好是个突破口。”
“看来昭仁郡主同太子殿下,关系匪浅呐。”
“二皇子殿下势头正盛, 做为二皇子舅父的秦相爷到底是站哪边的?”
“瞧你这话, 你是不知道昭仁郡主和秦相爷势同水火?”
“户部还传出了个消息,秦相爷同其原配嫡妻, 镇国公府的沈时英, 也就是昭仁郡主的生母, 办理了和离。”
“什么, 和离?”
“不会作假,据户部的同僚说啊,秦相爷亲自办的这事儿,镇国公府的人也督促户部将秦夫人……不是,现在是沈小姐, 将沈小姐的户籍,迁回了国公府。”
“昭仁郡主同其舅家镇国公府更为亲厚,那是否镇国公府支持太子?”
“太子殿下是皇后嫡长,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有钱, 有粮, 还有二十万私兵,傻子都知道该站哪边。”
“以如今的朝局,根本不是随便换上一个皇子辅政能玩得转的。就算太后用姻亲派系给二皇子加持,但人心易变,哪有自己手中握有实权靠得住。
“哎,太后老了。”
“你没见万寿节上,太子殿下是如何不给太后脸面的,太后应该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还是在太子妃的人选上,太后和太子殿下没谈拢吧。”
“昭仁郡主有钱有势,有才有貌,太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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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驾到。”李福全将手中拂尘搭在臂弯,高声唱道。
群臣当即俯地叩拜,
“恭迎圣上,圣上万岁。”
“起。”李福全尖细的嗓子在殿门响起。
众朝臣入奉天殿,惠帝上御座听政。
今日奉天殿的气氛依旧不算好,因受钱粮掣肘,朝中各司政务推行缓慢,难有一件顺心事能入惠帝的耳。
“陛下,迄今为止,为灾情的募捐筹款,总共筹集到白银一百多万两,但这还远远不够。”
“陛下,富户屯粮,多数在月前已被购回,但如今粮都在太子府设在各州的粮仓,臣恳请陛下让太子殿下开仓放粮。”
“陛下,漕粮再耽误下去,损耗更为严重,运粮之事,不能再拖了。”
“陛下……”
惠帝面上有些沉,看向二皇子封羡,
“海运皇粮的事,办的如何了?”
封羡闻言,神色微微的不自然,硬着头皮向御座答道:
“父皇,儿臣正在接洽徐州季家。”
封羡没说出的是,实际上,他可以算是在季七娘那里碰了壁。
封羡之前同季七娘有过一面之缘,季家这位当家对他还算客气。
封羡如今在朝中正当势,他原以为,季七娘对他的要求不会有任何异议,但没想到,季家给他的回复却是,“船已被太子府定下”。
封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太子虽表面上不争不抢地在府中修养,但暗地里,早已做了这么多准备。
惠帝闭目,正在接洽?
那就是没办成。
散朝后,惠帝在御书房接连召见了数位朝臣,个个都向圣上谏言,请太子殿下回朝协助圣上理政。
惠帝心里明白,说什么协助,他们就是巴不得太子重新回来监国。
至少在太子监国时,没让这些大臣用他们自己的家底贴补国库。
惠帝如今应付太后也是心力交瘁,现今这个局面看来,太子没打算同太后虚与委蛇,那就让太子来处理这个乱局。
惠帝心中深深一叹,几年前,太子是借太后和朝中老臣之势硬生生从他手里夺权。
如今,竟要自己这做父皇的,请太子会回来监国。
储君,做到封湛那份儿上,让惠帝都暗自艳羡。
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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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如今各地多灾多难,作为当朝宰相的秦文正,和兵部尚书贺严明,操办儿女的婚事,也是尽量从简,不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出风头,以免被御史台参上一本。
当然,秦相以此理由,也可削减府中开支。
秦念和贺霄成婚那日清晨,秦相府上下一派喜庆,但秦相和宋眉却是眉头紧锁,原因无他,秦烟答应给秦念准备的嫁妆还没有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