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后入座。”
萧太后闻言,这才将视线从秦烟脸上移开,望向此刻目光亦是泛着冷意的太子封湛。
太子……
很好。
萧太后将目光收回,再度看了一眼至今神色未变的秦烟,向殿中道:
“免礼。”
而后有缓步走上前去。
同秦烟错身而过的时候,二人眼中均迸出冷光。
礼部命宫乐奏起。
众人这才擦着额上的冷汗,颤颤巍巍地起身归座。
秦烟连继续看画的敷衍都不愿再做,大步回座,命宫人满上酒,端起酒盏,仰起修长的脖颈,一饮而尽。
惠帝开口:
“今日在殿上表演才艺者,都有赏。”
殿上众人陆续归座。
上首的太子封湛看着秦烟的反常,招来宋执交代了一句,宋执看向趁着没人注意,正缩手缩脚走向殿外的阿嫣。
宋执当即快步跟了上去。
宋执在殿外同一对锦衣男女擦身而过,宋执疑惑地回头,益州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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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就座后,惠帝命人为萧太后满上酒,惠帝携后妃敬萧太后。
饮毕,萧太后看向神色冷淡的太子封湛,封湛亦朝萧太后淡淡投来一眼,封湛颔首,然后仰头饮尽自己杯中的酒,未发一言,将视线移回席间。
殿外宫人唱道:
“益州王,益州王妃到。”
众人皆看向殿门,一对年纪约二十七八的年轻夫妇并肩进殿。
益州王夫妇入殿后向上首俯身叩拜:
“臣(臣妇)拜见陛下万岁,皇后千岁,太后千岁,太子殿下千岁。”
惠帝眯眼看着下方的那对男女,未开口。
气氛微凝。
萧太后不悦地拧眉,明眼人都知道益州同太后的关系,圣上这是不给她脸面。
萧太后向下方道:
“免礼,平身。”
“来人,看座。”萧太后向宫人吩咐。
“谢太后,谢陛下。”益州王夫妇由宫人领着上前。
益州王和益州王妃入座后,宫人仍是照着之前给诸位王侯的规矩,分别端上两只花色不同的酒壶,给二人食案上的酒杯满上。
许是晚到,已得到了殿上的消息,夫妇二人面上神色自若,双手举杯,起身向上首道,
“臣(臣妇),谢陛下赐酒,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然后二人将杯中的酒仰头饮尽。
惠帝心中不豫,他不顾了萧太后的意思,安排了宁王进宫,萧太后随后就带着益州王给他下脸子。
“嗯。”惠帝面上不算好看,吩咐礼部继续安排席间节目。
席上众人窃窃私语:
“益州王看起来眼生,是不常进京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已故的老益州王,是太后的挚友,除了一年一次的例行上京述职,益州王都留在封地,见不到人的。”
“益州王,可是大夏唯一的异姓王,全得萧太后庇佑。今日寿宴上,竟敢明目张胆地迟到,该不会是也是从萧太后那儿过来的吧,看圣上面色不好,估计不太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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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着舞服的宫女们步入殿中,萧太后却突然出声。
“本宫来迟,听说今日殿上有世家小姐与青年才俊的才艺表演,本宫错过了,甚是遗憾。方才可有何人抚琴?”
安文京,心中一声不好,刚转头,却见身旁的安颜夕已起身步入殿中,向上方行礼:
“民女是大学士府安颜夕,回太后娘娘的话,是民女抚琴。”
萧太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