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太子和秦烟均没下场参与围猎,不然,以那两人的身手,猎杀场中猛兽,也就半个时辰的事,哪有众人奋力搏杀猛兽,来得更有趣味。
惠帝瞥见谢长渊一直盯着猎场外围那边,道:“长渊你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
谢长渊本不便离开,但既然陛下开口,谢长渊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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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阿嫣被方才那支突然射来的箭吓得失了声,正瘫坐地上,任由谢箐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
此时,她突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怎么回事,阿嫣?”
是长渊哥哥。
阿嫣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哭着扑倒了蹲下身的谢长渊怀里。
谢箐识趣地避开。
此时身着黑色劲装的沈莹到二人身边。冷声开口:
“二位,让让。”
谢长渊转头,眼神冰冷地看向沈莹。
阿嫣却是往谢长渊怀里缩了缩,她方才已经听见了周围的人的谈论,射她的箭来自昭仁郡主秦烟,这沈莹又来做什么……
沈莹见二人还是抱在地上,轻嗤一声,往旁边跨一步,越过阿嫣身侧,至方才阿嫣摔落的地方,抬起右脚,向下一踩,再左右碾了下。
又抬脚,看了一眼,似乎是满意了,径自离开。
众人疑惑,昭仁郡主的侍女方才在做什么。
阿嫣扭头,见自己方才被那支箭射落了头上的发簪,而那簪子,被秦烟的侍女,踩成了齑粉,草地上只剩下一些白色的粉末,完全不见簪子的模样。
“长渊哥哥,那是……”阿嫣回头对谢长渊急道,却被谢长渊冷声打断。
“你该回去休息了。”谢长渊横抱起阿嫣,起身。
谢长渊带着阿嫣上了一匹高头大马,自己随后也上马坐在阿嫣之后,策马疾驰而去。
经过秦烟时,谢长渊余光瞥见秦烟还是那个淡漠的样子,他没看她,也没脸看她。
自己昨日在赛马场捡到秦烟的簪子,没有当场还给她,而是准备择一个更为恰当的时间,再归还,没想到。
秦烟,她该是怎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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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围猎,较往年更为精彩刺激,惠帝观赏得大呼过瘾。
而以左相幼子王璟钰为首的一群公子哥围坐在猎场外的一处高地的一棵大椿树下,几人摸出自己随身的贵重之物,和几包银子,放在他们面前。
这几位公子没下场行猎,他们在这儿打赌,赌今日猎场谁猎获的猎物最多。
一个公子突然开口:
“陛下看起来气色良好,不像是带病的样子啊。”
这话头一开,几位公子自认此处远离人群,便大胆地讨论起来。
“许是有什么隐疾,看不出来的那种。”
“今日陛下射猎看起来身体很是健朗,若有隐疾也不像不能理政,还要让太子监国的地步啊。”
几人面面相觑,讨论不出什么答案。
此时他们中间的王璟钰嗤笑一声开口:
“你们知道什么,呵,似乎是我那位太子表兄,当年带着二十万私兵还朝,宫中还有萧太后坐镇,朝中又有大学士府及其遍布朝野的门生支持,强势地压着陛下交接的监国之权。”
“咱们这位陛下啊,不得不服老哟。”
王璟钰说完,收起了面前所有的物件,揣入怀中。
“贺霄胜,你们输了。”
几人定睛一看,猎场上已无猎物,诸军士呼喊着举起贺霄抛起,落下,又抛起……
似乎真是兵部尚书家那个嫡长子贺霄,但他不是不学无术在户部混了个员外郎吗?
王璟钰自顾走向猎场边开口懒洋洋道:
“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们啊……”
众位公子赶紧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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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猎场内,吹鼓手击鼓鸣号,将士们大声呼喊。
惠帝摆驾回营。
二皇子封羡下令解围。
太子封湛宣布今日合围行猎结束。明晨哨鹿,众人可各自组队入猎区行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