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梅山,长渊哥哥问到她的名字时,她考量这自己真实的名字不方便透露,又突然想起遗山大师曾经扔给她那些画稿时,似乎提了一句“跟着小嫣嫣的画稿学着,老夫没工夫搭理你”,所以就随口告诉长渊哥哥自己叫阿嫣。
当初在梅山时,遗山大师也会偶然间嘀咕一声小嫣嫣,似乎她也听见静仪公主封玉瑶称呼秦烟为烟烟。
阿嫣不喜欢听见烟烟这两个字,她其实也不喜自己阿嫣这个名字。
什么时候她能换回她原本的名字啊……
“长渊哥哥,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嫣,好不好?”阿嫣声音软软地开口道。
“恩。”谢长渊似有些心不在焉。
“长渊哥哥,我先回去了,记得秋狝带上我啊!”阿嫣声音娇软,这女孩子调整情绪的速度极快,真是个小孩子模样。
不等谢长渊回答,阿嫣转身脚步轻快地离去,出门前,她又瞥了一眼博古架。
方才其实她早已打开那个檀木盒子,看见了里面是一支白玉簪,那是女子用的东西,应该是长渊哥哥给自己的礼物吧。
长渊哥哥定是想在什么时候给自己一个惊喜吧?所以才不想让我先知道吗?
那我就当做不知道好了,长渊哥哥待我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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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太子府,书房。
太子封湛正在批折子,房中一角的兽炉里燃着沉香,袅袅轻烟飘散而出。
宋执进来。
“殿下”
封湛抬眸。
“殿下,我们的人得到消息,有人在各州收购陈粮。”宋执开口禀告。
封湛搁下手中的笔,眸眼危险地眯起,封湛语气微冷。
“查到了什么?”
宋执将查到的消息一一道出:
“收购粮食的粮号,属于同一家商行,余庆丰。”
“余庆丰最有名的是钱庄,开在了大夏各州,之前独上京城没有涉及。但前些日子,余庆丰钱庄和典当行开在了上京城的西市。”
“且……”说道这里,宋执觉得接下来的消息,定会令太子殿下不豫。
封湛不喜属下吞吞吐吐,最近宋执怎么老是犯他的忌讳。
“说。”
宋执接着开口道:
“据说余庆丰的老板姓纪,我们的人盯了余庆丰一段时间,有一辆马车时常往返余庆丰钱庄,和西山郡主府,马车上的人,是西山郡主府管事,纪南风。”
“我怀疑,余庆丰的纪老板,就是纪南风,而余庆丰幕后的主子,是昭仁郡主。”
封湛剑眉微蹙,眸光扫过桌案上一张素色笺纸,那是秦烟对固城情报的意见,言简意赅,字迹苍劲有力。
秦烟,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盯着余庆丰,和他们的粮号,但凡他们的动作造成了粮价波动,便令州府查封。”封湛开口,语调冷沉。
宋执心中犯疑,他本以为殿下最近屡屡反常的行为,似乎是对昭仁郡主有些好感。
但若余庆丰真是昭仁郡主的,殿下这是……
算了,主子的事,哪是他能置喙的。
宋执领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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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府。
入夜,秦洺在自己的院中,扎着马步,就着微弱的月光,和本也不算明亮的烛火,盯着面前石桌上的书册,照着册子上的小人儿比划着。
动作姿势,可以说是笨手笨脚,不算雅观。
秦洺手上脚上边动作着,心中也在嘀咕,这花了两个月零花钱重金购来的武林秘籍就是不一样,晦涩难懂。要是将其练成了,定会成为高手。
那日国子监走水,江沐仗义,虽说扇了秦洺一巴掌,但将秦洺打醒了,没有独留秦洺在大火中的书阁。秦洺感激江沐,故前些日子,秦洺在国子监,多次向江沐示好。
但江沐皆还以冷脸。
后秦洺又屡次让江沐下学后,带秦洺同回昭仁郡主府,都被江沐拒绝。
后有一次,秦洺又去找江沐带他一同回去,江沐对秦洺冷声道了一个字“滚”。
秦洺顿时怒了,这江沐是拽得上天了,不就仗着长姐给他的身份,仗着长姐宠着他。
秦洺一时怒急,一拳打向江沐,还没近身,就被江沐握住了自己伸出去的拳头。
江沐右拳勾起,一拳打在秦洺肚腹,秦洺当即捂着肚子倒地,疼得不行,好一阵才缓过来。待自己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时,哪儿还有江沐的影子。
江沐向来没有忤逆过秦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