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困嘴角一抽,把心一横:“我会努力的。”
第二天徐佩秋拿出二十万给许困,一脚把他踢出了家门。许困望着徐佩秋翻脸不认人的背影,开始觉得脸有点疼了,他背着背包,转身步伐坚定的去往他早已计划好的城市。
顾哲闻站在旁边:“不再多说几句?”
“以后有的是时间说。”徐佩秋表情淡淡地,男人大步走过来抱住她,有力的双臂把她圈在怀中。
“他已经是老特种兵,完全可以应付各种突发情况,我们等他的好消息就是。”顾哲闻安慰她道:“走吧,我们去看婚礼需要的东西。”
徐佩秋生完了孩子,又该回去上班了,她一边忙着上班,一边忙着婚礼的事情,每天像个陀螺一样飞起来。狄雪滟很不明白,徐佩秋既然有那么多钱,为什么还要回来当个小医生,医生工资才几十块钱,怕是连徐佩秋一顿应酬的饭钱都不够。
徐佩秋笑了笑:“因为,这是我和我先生之间缘分的起点,也是我和他爱情的再次延续。”
狄雪滟听不懂,心想读书人就是不一样,说话也文绉绉的。
徐佩秋没有解释太多,她至今仍记得顾哲闻第一次动用特权,以军人家属的名义把发烧的她送到了城里的军医院,他主动喂她喝鸡汤,他主动带着她到食堂吃饭,让她第一次觉得,出身和爱情无关。
缘分到了,喜欢对方仅仅因为爱情是那个人而已。
她想得有些入神,狄雪滟没有打扰她,转身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王婉莹领着罗菲儿过来,用下巴点了点靠站着陷入回忆中的人,没好气的说道:“看见了吧,人家生完孩子养了一个月就回来工作了,你还想跟她比,你大学和她比了整整五年,你比得过人家吗?”
“人家马上就要和顾上将结婚了,菲儿,你也忘掉顾上将往前看吧,你身边不乏追求者,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早的做决定比较好。”王婉莹劝道,都曾是不服徐佩秋的人,只是王婉莹此刻的心已经平静下来,反倒是去了国外进修的罗菲儿还没死心。
罗菲儿生性傲,又对自己的样貌有十足的信心,她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并不清楚这些年在徐佩秋身上发生了什么。
罗菲儿咬着唇看她,徐佩秋似有所感的转头,看见罗菲儿,她勾起一抹笑,走过去:“老同学,欢迎回来。”
“我和我先生明年五月六日举行婚礼,你若在国内的话,到时候我给你发请帖。”徐佩秋说完,有小护士叫她,徐佩秋应了声,重新看向罗菲儿:“有机会一起吃饭。”
罗菲儿望着她的背影,愤愤不平:“她是不是在向我炫耀?!去就去,谁怕谁?”
王婉莹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懒得再劝她。
徐佩秋的请帖发了几百份出去,顾家的亲戚,顾家人各自的关系,加上徐佩秋商场上的小伙伴,医院里的同事,顾哲闻的同事、上级,虽有重合的关系网,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加起来也不容小觑。
婚礼定在首都最豪华的一座酒店里,酒店是徐佩秋的,她直接下指令空出了半个月的时间为婚礼做准备。如今时代开放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往日不同以往,婚宴的菜品更是精挑细选,甚至动用了其他店铺的厨师和糕点师。
婚礼前一周,徐佩秋特意请人把老灵婆接了上来,并把李爱国一家人也叫上了,曾经在顾哲闻离开的那些日子,李爱国不止对她一次施以援手,她全都记在心里。
李爱国扶着老灵婆下车,徐佩秋安排了名义下酒店的豪华级套房,李爱国哪里见过这么大的架势,吓得心里直发抖,他媳妇儿翠花拉着孩子,瞪了一眼不争气的男人。翠花主动说道:“佩秋,家乡里的人都说你是我们那儿最有出息的大学生了,你现在是我们乡里所有人的骄傲。”
徐佩秋客气的答了几句,让人送李爱国他们到房间休息,徐佩秋则自己扶着老灵婆往上走,老灵婆拄着拐杖,双眼都快看不清了。徐佩秋笑着说:“婆,既然这次上来了,那就在这里住下吧。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让你在这里舒舒服服的住下,你一个人在家里生活有诸多不便,又没人照顾……”
徐佩秋不止一次写信说要接老灵婆上来,之前老灵婆全都拒绝了。这次她却笑眯眯地点了头:“好,好。”
“我老婆子没看错你这丫头。”老灵婆颤巍巍地走着,虽然她身体还算硬朗,却也没抵过岁月的无情。
老灵婆眼眶湿润:“我能活到这么久,多亏了孙女你啊……”
像她这样的算命先生,泄露天机后大多会突然横死,老灵婆上辈子行善积德,原本在八年前就该死去的,老天却留了她一条命。老灵婆自然知道原因,看着如今成熟明媚不少,却依旧如初的丫头,老灵婆欣慰地笑了。
“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徐佩秋浅笑吟吟:“我巴不得您多找我呢。”
婚礼当天,军政商各界人士宾客如林,纷纷精心打扮好前往秋哲大酒店,大酒店内人来人往,服务员忙碌的登记着,引导各位贵宾坐下。大酒店有整整八层高,每层可容纳三四百人,包厢一个比一个热闹。顾老爷子穿着新衣裳,挽着顾老夫人招待宾客,费玉曼则拉着老公忙前忙后,许困提前一个月赶回来了,正陪着徐佩秋在第一套的小家里。
家虽小,却是他们曾经遮风避雨的港湾。尽管后来买了许多套房子,徐佩秋却仍旧喜欢回来这里,充满了她人生回忆的,能称得上是家的地方。
院子里热热闹闹的,徐佩秋穿着红、白金色为主的龙凤褂,精美的红色喜服衬得徐佩秋人比花娇,美艳的面庞白里透红,眉如弯柳眼若繁星,唇上一点朱砂,红润饱满。内勾外挑的桃花眼眸光流转,似水含情,看得人心房荡漾。
院子外排满了一整条街的轿车,邻居纷纷出来看热闹,得知是有人结婚后,还讨得了一把喜糖。
吉时已到,徐佩秋上了轿车,前往秋哲大酒店。轿车浩浩荡荡,实乃一壮观景象。
顾哲闻早早的就候着了,即使已经见过他的小丫头太多次,已经每天与她相拥而睡,在徐佩秋弓身出来的瞬间,他仍旧像个青涩的小伙子般,心跳加快不知所措。
徐佩秋站在他面前,浅笑盈盈:“你今天很帅。”
男人干净利落的线条,深邃的五官立体,幽深的眉眼充满了情意,她是他的世界里最亮的那颗星。顾哲闻温文儒雅笑容迷人,他紧紧牵住她的手向坐在前方的父母走去,周围掌声如雷,罗菲儿泄气般的倒退一步,失魂落魄。
许困抱着呀咿呀咿说话的小啾啾道:“我们小啾啾的爸爸妈妈终于结婚啦,小啾啾开心吗?”
小啾啾:“呀咿!”
说完就往他脸上糊了一掌。
许困宠溺地笑着,把脸上的小手抓下来,轻轻说:“我们一起看爸爸妈妈结婚吧。”
婚礼最后,顾哲闻捧着小丫头的微烫的脸庞,轻轻的亲吻起来。
李爱国回去后,激动得到处跟人说徐佩秋盛大的婚礼,活像他自己的女儿出嫁般。很快,村里流传开,当初那个地主出身备受指点和冷眼的徐佩秋,风风光光地嫁给了当初来村里的那个冷面阎王顾少校,哦不,现在已经是顾上将了,在首都最大的酒店摆了整整上百桌宴席,整个军部,半个城的达官贵人和商人都去了!
再后来,又有人说,那位顾上将把徐佩秋宠得骄纵得不得了,生了二胎小团子好几个月,还待在床上不落地。
徐佩秋咬牙切齿地看着身旁的男人:“顾哲闻,你可做个人吧。”
男人趴在她身上,随着岁月的沉淀,那张脸越发的温文儒雅和斯文。顾哲闻摸着她的脸庞:“我做了手术,以后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徐佩秋没好气地咬了他一口,所以你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折腾我吗?
男人亲着她的眼,她的唇:“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