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生意上的事情再加上医院的事情,徐佩秋每天忙得焦头烂额,所以她干脆重金聘请了五位从海外留学回来的高级私人助理。顾哲闻忍着笑:“到时候看见她,你别被吓到了。”
许困心说我不是还有任务吗?再见面恐怕都要一两年以后了。
徐佩秋正式从首都军医大学毕业的那天,空降首都军医院主治医师,进职所需的考试、发表的文章以及临床工作的时间等指标,徐佩秋在五年间早已完成。医院虽然忙,但她好歹还有休息时间,倒是她自己的工厂,麻烦又烦人,徐佩秋已经慢慢放手交给信任的人做了,现在她只负责最后的决定和签字,开始淡出大家的视线。
王婉莹早已提不起嫉妒的心思,当两个人势均力敌的时候,嫉妒的情绪理所当然,而当一个人的高度在你只能仰望的时候,除了羡慕和尊敬,已生不出其他的情绪来。嫉妒吗?她还能嫉妒什么?徐佩秋的美貌?金钱?名声?还是她有顾少校那样的好男人,动用自己的关系帮她打理事业?
她看着徐佩秋一步步从低贱的地主出身到现在名声显赫的商人,到现在所有医生都羡慕的最好军医院院长的关门弟子。说实话,王婉莹除了心里发酸,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内心的复杂。
如果当年,她没有把徐佩秋关在顾哲闻的病房外,现在是不是情况就不一样了……
徐佩秋无暇顾及别人的想法,她开开心心地脱下白大褂,特意叫生活助理买了大鱼大肉回来,虽然赚了很多钱,也买了不计其数的房子,徐佩秋却一直住在第一套的低矮房屋里。
许困好几年没有回来了,她怕许困回来找不到回家的路。
徐佩秋哼着歌儿杀鱼,门口热闹起来,她拿着菜刀伸头一看:“呀,我们的许困回来了。”
许困听到她的打趣声,幼稚的哼哼两声:“给你买了些东西。”
顾哲闻看着小女人手上围裙上满是鱼血,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大步走过去脱下小女人身上沾血的围裙,又夺过她手中的菜刀,把她拉到洗手池,用洗手液好生的给她搓干净手。
“我说了鱼我回来处理,你又不听话。”顾哲闻责难道。
徐佩秋靠在他身上,笑盈盈地说:“我小白鼠都杀了那么多只了,你还怕我杀不好一条鱼?”
回答她的是顾哲闻深沉而炽热的吻,徐佩秋差点窒息。她用手肘撞着顾哲闻的小腹,顾哲闻放开她:“你去和许困说话,厨房交给我。”
两姐弟好几年没有说话了,徐佩秋心里惦记着许困,快步走向许困。去年本来说许困要回家吃饭的,直升机刚落就被上面叫去谈话,后来徐佩秋连许困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这么又耽搁了一年,他终于回家了。
徐佩秋抱着手臂笑眯眯地靠在墙上,她想了想:“我发现你总是赶不上春节。”
离春节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许困这时候回来,别说吃年夜饭,连元宵节的汤圆都吃不着。几年没看,许困的眉眼更加深邃,他看人的目光总是很犀利,唯独在注视徐佩秋的时候放缓和了些。许困现已经长成一米九的大个子,又高又壮,徐佩秋一米七几的个子,站在他面前像个小矮子。
徐佩秋注视他片刻,有些疑惑:“这么多年,你终于黑了点儿。”
许困总是想不通她奇怪的重点,他没好气的把包里大包小包的好东西取出来:“最近一年没怎么晒太阳,白回来了。”
徐佩秋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是这样。
气氛突然冷下来,千言万语在心中,见到真人后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许困取完了东西,抬头问她:“你们办婚宴了吗?”
“还没,你不是还没回来吗?”徐佩秋笑了起来。
“这么帅的弟弟不在场,我怎么舍得自己悄悄地结婚?”
“五年前你不已经背着我悄悄结婚了吗?”许困毫不客气地拆穿她,那笔账他一直记在小本本上没有忘记过。
徐佩秋哑然,顾哲闻听到后,忍不住在厨房出声:“许困,不许欺负佩秋。”
“……”没天理了,许困觉得这个家已经没有自己的地位了。
经过顾哲闻这么打断后,徐佩秋的话渐渐多了起来。饭桌上大鱼大肉的摆着,许困想起刚刚聊起的事情,他困惑地问道:“佩秋姐,你明明有一份医生这么好的工作,为什么还要做生意?”
就算你忙得过来,你的身体也受不住啊,许困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做人呐,目光要长远。”徐佩秋咬着筷子,一点一点的引导他:“现在我二十二岁,如果我五十岁退休,二十八年后,也就是二零一零年,我还可以重振旗鼓做生意,再赚一笔钱。”
“这样我们家子子孙孙都不会挨饿受冻了。”
后世的钱来得快来得多,她当然不会放过。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她的后代们着想,让子子孙孙不再受她和许困以前受过的苦。
“怎么样,等你退休后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做生意?”徐佩秋热情地邀请他,却被许困冷漠地拒绝。
“不要,我要自己做。”
“臭小子。”徐佩秋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
“这次回来多久?”
“一个月的休息时间。”许困心想,自己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谁知道,第二天徐佩秋就领着他上门见顾哲闻的父母了,费玉曼此前和徐佩秋碰过面,只是正式的见面还没有过。
费玉曼拉着徐佩秋的手,把自己手上的玉镯子送给她:“哲闻,七年前我跟你说过,我在那个小县城里碰到了一位漂亮姑娘,就是佩秋。”
费玉曼笑容和善而慈祥,她看着徐佩秋的目光温柔如水,像在看自己的闺女一样:“后来我常常后悔,没有早点把那位姑娘介绍给你,没想到你小子早就和佩秋走到一起了。”
“这就是缘分。”顾爸爸帮腔道:“我们家最相信缘分。”
徐佩秋笑起来:“是啊,我也没想过那位优雅的夫人会是我未来的妈妈。”
许困在旁边听得越来越困惑,感情顾家全家人都偶遇过徐佩秋?顾家所有人都看上徐佩秋了?全家抢人?许困开始自闭。
徐佩秋的情况费玉曼最清楚不过,当年第二次见面时,那位卖书的售货员用鄙夷的目光捅破佩秋黑五类的出身,引起了知青们的嫌弃和鄙夷。谁能想到,当年佩秋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考上省状元进入大学呢?谁又能想到,佩秋能一边实习和学习,还能一边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呢?
仅仅凭她一个丫头,仅凭她没有借助任何的力量,徐佩秋小小年纪走到今天,费玉曼想想她受过的苦都觉得心疼。
她这么好,儿子又这么喜欢人家女孩子,一定不能弄丢了。
费玉曼趁着所有人都在,委婉地问道:“那,佩秋,你们两人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徐佩秋和顾哲闻对视一眼,笑了起来:“妈,我和铁蛋……哲闻五年前就领了结婚证了。”
“什么?你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了?”费玉曼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非常惊讶。
许困悄咪咪地喝着茶,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