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金辉大笑着,又把被我打到会议桌中间的简历,拿起来看看。
然后他笑的更厉害了:“我还以为是武校毕业的呢,没想到只是个刚初中毕业的毛孩子。”
田甜一脸的尴尬,站起来对我说,黄山,你不是满了十八岁了嘛,我还以为你高中毕业了呢。
她说我满了十八岁,那是因为我户口上出生年月,比我的实际年龄,提前了大半年,其实我还没满十八岁呢。
我满不在乎的说:“我上学比别人晚,所以还没来得及上高中。”
廖金辉说道:“上学都上的比别人晚,看来还是个智力发育迟滞的低能儿,薛老师,我感觉今天的面试,可以结束了吧?”
薛老师也很为难,想了想说,还是把该问的问完,然后再做决定吧,我说小伙子,你都有什么特长,能够胜任一所大学校园保安大队长的工作?
我就把田甜教我的那些话,照葫芦画瓢说了一遍。
“都是老生常谈,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再说了,现在是法律社会,真有事情,也有当地的治安机构帮我们解决,用不着一个家里混黑道的来帮忙。”
廖金辉说到这里,右手攥成拳头,重重的砸了会议桌一下。
他这是表达自己有一锤定音的权力,想把我一票否决。
薛老师也没法帮忙了。
毕竟我的学历什么的,实在有点拿不出手,更上不了台面。
薛老师对田甜和我摊摊手,表示她已经无能为力。
廖金辉的拳头,还摆在桌面上。
会议室上面的灯光打下来,我在无意中发现,廖金辉拳头的虎口位置,肉里隐隐约约的有一道黑线。
我听麦小英讲过,她妈妈怀她时,在公园里小解淋到了刺猬精,被那只刺猬精入腹夺胎,被刘瞎子点破之后,他爸在她妈左手虎口上,就看到了黑线。
这间办公室的窗帘,全部是关上的,没有阳光照进来,所以就算室内有脏东西露面也算正常。
我就抹了一点口水在眼皮上,再去看廖金辉。
他的身后,此刻趴着一个女的,披头散发一脸血污。
看到我看她,女鬼对我龇牙咧嘴,想吓唬我。
我发现女鬼的口腔里,只留下了半个舌头,看样子死的很惨,这种鬼肯定有怨念,我估计着,最多也就十天半个月,这个女鬼就会把廖金辉活活折磨死。
老爷我见识的多了,早已不是以前那个,见到鬼就打摆子的小孩了,所以我对这个女鬼就没有怕的意思,反而对她笑了笑。
廖金辉看我盯着他的肩膀看,我脸上还浮现一丝笑意,他就有点发毛了,看看自己肩膀,又用手掸了掸灰尘,说你笑什么。
廖金辉掸灰尘的时候,他的手从女鬼的脖子上一划而过,女鬼登时就低头去看他,恶狠狠的样子,这么看来,等到晚上阴气重了,女鬼就会对他下手。
奶奶的,你竟然挡我的路!
没想到吧,没等老爷吐口口水咒死你,你就被脏东西给上身了!
我这时就有点幸灾乐祸了。
“廖主任,这样吧,我给我舅舅打个电话,让他跟你好好沟通一下,然后你再做决定,行不行?”田甜说完,就掏出了手机。
廖金辉估计也不想在电话里直接面对赵非林,撕破脸皮。
他又不想让我这个赵非林看中的人才过关,借口去洗手间,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趁着田甜的电话还没拨通,就窜出了会议室。
廖金辉刚走,手机拨通了。
田甜也不避讳薛老师,对着手机,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就说廖主任用我的学历和没有工作经验这两点,卡住了面试。
我听到手机里赵非林说,他怎么来了,然后还骂了一句脏话。
我就明白,赵非林也有点为难。
我就接过电话,说老赵,你不要为难,这个廖金辉,他的死期不远了,量他也蹦跶不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