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冉觉得这两天很多人都在若有若无的打量她,这让她几乎陷入崩溃之中,“你也以为这是我做的吗,我有病是, 我能把手伸那么远,大老远的安排人到澳大利亚去抢她?她那么耀眼,像是天上的太阳一样,嫉妒她的人多得是,为什么你们总是觉得事情是我做的?”
她要疯了,她没有那么多的资本,像蔡晴那样冬歇期去澳洲进行训练。
现在的出事了,却都怀疑她,真以为她有那么多钱还能□□吗?
她去年能勉强维持收支平衡,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收入,又哪来的钱去买凶?
“没怀疑你,别疑神疑鬼的。”邓涵顺口说了一句,司冉要是之前没做挖墙脚的事,也没人会怀疑她。
只是人们习惯性的会作出联想,好的不好的就这么想到一起,所以司冉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嫌疑人。
本来没什么事,司冉沉不住气,这么一吼嫌疑并不会减少。
邓涵也在担心,澳网马上就要开始,今年的比赛又是多了一项奥运会,听中心的意思是,苏主任希望蔡晴能够兼项女双,给奥运会积攒点积分。
单打方面是不需要担心,至于双打则是另行的积分规则,需要蔡晴这段时间保持参赛。
要是邓涵没猜错的话,苏主任大概是希望蔡晴和林媛媛组合双打。
只是现在蔡晴出了这样的事情,结果还不清楚,组合双打这件事怕是也得推迟了。
网球中心在看到新闻后的第二天终于联系上了蔡晴。
或者说,联系上了蔡晴的团队。
“医生检查她身体没什么事。”
苏凤梅敏锐的抓住了重点,“那精神呢?”
蔡晴的精神很不好,谢尔盖找到她时,她正在浅水区那边奋力的游泳,那场面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浅水区,其实蔡晴站住了身体就能蹬到地面,可是她奋力的游着,就像是身后有鲨鱼在追她一样。
那一瞬间谢尔盖说不清楚心里头是什么滋味。
医生告诉他,蔡晴并没有什么外伤,可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用中国的话来说,大概就是魔怔了。
她就像是陷入梦魇之中,一直没能醒来。
消息是被医院里的人泄露出去的,只是谢尔盖没有心情去追究什么。
杜彦斌被另一个匪徒砍伤,手术后还没有醒来,好在没什么大碍。
看着即便是睡梦中都透着不安情绪的人,谢尔盖眉头拧着,心情实在是没办法轻松起来,“不是很好,我想先观察一下。”
回中国也不一定能够有什么有效的办法,现在的蔡晴经不起折腾,所以谢尔盖觉得还是先留在这里,实在不行的话那就邀请其他专家来会诊好了。
他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这只是短时间的梦魇,等着蔡晴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要是有什么情况,你随时跟我联系,我明天的航班。”消息传到国内的时候,苏凤梅一开始还以为是假新闻,直到看到一些图片,然后便是和媒体解释,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前去澳洲,也是担心自己离开后,媒体这边翻了天。
这是群有奶就是娘的人,又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的呢?
谢尔盖没有立场拒绝,不管是从领导还是从长辈关心小辈的角度来说,他都没办法拒绝。
……
蔡晴觉得很冷,她下意识的裹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这样似乎能让她感觉暖和一些,然而被子一扯,这让原本在床边的谢尔盖一时间失去了着力点,好在他反应迅速,下意识的用手撑住了地面,这才不至于跟地板亲密接触一番。
病床上的人蜷缩成一团,眼角挂着泪水,让谢尔盖觉得自己的心都有些揪得慌,他不知道蔡晴到底经历了什么,然而眼下的这种无能为力让他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没用。
不能帮着蔡晴分担分毫。
伸手去擦拭掉蔡晴眼角的泪,只是手却是被她紧紧握住了,“爸爸,你别走。”
谢尔盖:“……”
蔡晴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她可真是幸运,第一次死而复生,正好是奥运会的节骨眼上。第二次则是她爸送她去体校的时候。
她清楚的记得那些事情,所以拉着她爸的手不松开。
那手很是宽厚,似乎能给她遮挡住一片天地,让她再没什么忧虑。
“别怕,我在呢。”
那声音很是年轻,那张脸也是越发的清晰,她爸爸的脸和谢尔盖那张面孔逐渐融合起来,却又是那么的和谐。
“我不想死。”她不怕死,可是也不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想要好好活着。
谢尔盖:“……”
不清楚蔡晴的那个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谢尔盖知道,这会儿他不能离开蔡晴分毫。
病床有些小,他好不容易让自己躺在上面,手掌有些酸疼,应该是刚才撑着地面那一瞬间有些伤着了。
可是看到往自己怀抱里拱的人,那点不适也被他完全忽略不计了。
护士来检查的时候就发现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看到丢在地上的衣服,她几乎尖叫起来,“她还是个病人。”
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想要阻止已经晚了,谢尔盖看着从自己怀里缓缓抬起头的人,他声音都带着些干涩,“好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