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彦斌说他做过费尔南斯的体能教练的助理,然而那也只是一面之词,何况,费尔南斯也真的跟他认识。
可是那天在酒店里,他又是跟费尔南斯说什么呢?
鬼鬼祟祟的,像是刻意在遮掩什么似的。
还有在健身房里费尔南斯跟自己说的话,蔡晴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忽略掉了的,然而她又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本来想着就这么算了,可是心血来潮,看着杜彦斌喝的醉呼呼的,蔡晴又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杜彦斌一下子趴在了桌上,傻笑了起来,“没有,我才不是骗子呢,骗人是小狗,鼻子会长老长老长的……”
这么大的人了,醉酒后说起话来还这么幼稚。
蔡晴看着慢慢安静了下来的杜彦斌,她有些哭笑不得,他们都有秘密啊,还都是不能说的秘密,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杜彦斌是真的把自己给喝趴下了,所以蔡晴一个人去见了普鲁纳医生。
德国本土医生,不过会多种语言,只是蔡晴也听不太懂那些专有的名词,她一脸懵逼地看着医生,有点后悔不该让杜彦斌喝那么多酒的。
不然,好歹有个半专业人士能跟自己解释解释啊。
“那能麻烦您能跟我的朋友说一下吗?我听不太懂。”她急中生智,打电话给罗伊斯,让罗伊斯当自己的翻译。
这个折中的办法很是有效,很快蔡晴就是从罗伊斯给自己的一堆解释中挑出了重点词汇。
脚腕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建议改善训练方式,防止出现习惯性崴脚。
至于训练方式的改善方法,普鲁纳医生给出的建议是可以向欧洲一些足球俱乐部学习,从他们的体能锻炼中学习一二。
足球的商业化程度不言而喻,因为是一个十分成熟的产业链,不管是在商业营销还是在运动防护方面都有足够丰富的经验。
德国人很是严谨的给她写了下来,让她回去可以做一个参考。
好在普鲁纳医生的笔迹并没有向中国医生学习的意思,蔡晴松了一口气将这医嘱收了起来,然后离开了这家规模并不算大的医院。
她回到小酒馆时,杜彦斌刚巧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我们去看医生。”
真是喝大了。
喝酒喝多了的人回到酒店后又是陷入了昏睡之中,只是半夜的时候忽然间醒了过来,浑身的冷汗很快就变得黏兮兮的。
他做了个梦,梦见蔡晴知道自己骗她……
蔡晴早晨准时醒来,她正打算出去绕着这个城市小跑一圈,结果一开门就看到杜彦斌站在自己房门口,“你梦游呢?”
杜彦斌慌忙摇头。
蔡晴觉得自己犯了罪过,她拉着杜彦斌到了走廊尽头,那里有一面镜子,复古风,周围还有着古罗马时期的雕刻印记,“鸡窝头,眼睛红的像兔子,面色惨淡像是吸血鬼,你觉得自己真的没梦游?”
最起码,杜彦斌昨晚休息的并不好。
“我没事,不过我有件事想要跟你说。”杜彦斌是想了一宿,然后觉得还是坦白说比较好,就像是莱昂说的那样,谎言总是会被拆穿的,如果有朝一日被蔡晴他们知道自己编造了谎言,到那时候自己该如何行事?
他实在不想要看到那种情形,索性现在坦白从宽。
晨跑计划依旧执行,只不过身边跟着一个状态并不是很好的人。
“其实,我,我并不是莱昂的团队成员。”
路过市政厅广场时,蔡晴听到了这句话,她看着建筑顶端的松果形装饰,问杜彦斌,“那最上面是避雷针?”
杜彦斌被她这话弄得一懵,也是顺势看了过去,“应该是。”
可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其实并不是莱昂的体能教练的助理。
“我知道。”蔡晴的答案让杜彦斌一时间目瞪口呆,他愣怔地站在那里,看着蔡晴距离自己越来越远,这才是意识到什么,匆忙追了上去。
“你,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蔡晴皮的很开心,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才知道了不对劲之处在哪里——迈阿密站的赛事,杜彦斌见到了莱昂·费尔南斯,两次大满贯比赛期间也都有碰面打招呼,可偏生从来没有去跟费尔南斯的体能教练聚一聚的意思。
之前相处的不愉快吗?
可是杜彦斌的性子,很难跟人相处的不好?
所以答案很简单,杜彦斌的确跟费尔南斯有交集,却并不是通过体能教练,而是两人本来就有私交。
她简直觉得自己是神侦探,虽然这个侦探有点马后炮了。
“其实,其实我跟费尔南斯是同学。”杜彦斌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出国那会儿,去学法语的时候认识了莱昂,他当时的确还没拿到大满贯冠军,不过他人很好,我跟着他四处跑了一段时间。”
加上他本身就是对运动感兴趣,回国后无聊读研,就研究起了体能训练的问题,原本也没想着做体能训练师,不过刚巧遇到了蔡晴。
“你也知道的,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我说自己是莱昂团队的成员远比说是莱昂的朋友有用。”因为体能教练助理涉及到专业知识,可是朋友顶多是人际关系而已。
在网球队这种需要专业人士的地方,杜彦斌只能杜撰身份。
看着蔡晴不说话,杜彦斌有些着急,“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我其实之前想说的,不过又不知道怎么说。”
他有些着急,急的脸都红了起来。
“那你怎么忽然间想说了?”蔡晴纯粹地想要逗弄人。
“我,我只是觉得总这么欺骗下去不好,而且我有认真的研究。”他跟着莱昂四处跑着玩的那会儿,的确是对莱昂的体能训练方式进行了研究,只不过并不是以体能训练师的身份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