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谧:丢什么了?
语哥:x、生、活
#文坛大手何巨巨因报假警,喜提银手镯一副#
第16章
露台的栏杆下面, 滔滔江水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哗响。
颜谧垂在身侧的手指蜷起,攥住栏杆上雕花的栅格,嗓子发干,“我……”
危险。直觉在向她示警。
不是身后澎湃的江水,不是眼前逼近的男人,真正更危险的,是在她心里一下下重重地撞击着,仿佛要冲破胸口飞出来,不顾一切投向他的冲动。
“你到底在想什么?”何语又问了一遍。
颜谧的嘴唇颤了颤。
“我想宁宁了。”
短短五个字被江风吹得破碎, 低得几不可闻。可何语还是听见了,攥着她的肩头的手掌收紧。
“我想宁宁了。”喉间仿佛梗着一个巨大的硬块, 颜谧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用力挤出来的, “为什么是宁宁呢?为什么宁宁不在了呢?”
“小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五年前我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而现在,五年过去了,连爸爸妈妈都不再提起她……”
泪水在她的眼眶中聚集, 闪烁打转, 终于盛不下这么多悲痛, 沿着白皙的脸颊淌落下来。
何语手上微微用力,将她带向自己。
颜谧没有抗拒,当他的手臂环住她收紧,他的气息将她包围时, 仿佛连身后的寒风都停了,她终于可以躲在这座牢固安全而温暖的壁垒里,放声大哭,哭出她所有的悔恨、无力、不甘……
何语轻轻拍着她的背,下巴安抚地蹭着她柔软的发顶。她的眼泪可真多,不一会就浸透了他胸前的衣服,仿佛能透过筋骨渗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又胀又痛。
“那不怪你,”他柔声哄着她,“不是你的错……”
颜谧摇着头,所有一切无法言语的情绪,都化为了泪水,她像发泄般不管不顾,沉声痛哭。
何语并不阻止她,只是不断地抚着她的后背,用身体为她遮风御寒。他知道她需要这场发泄——她的状态就像是一根绷得紧紧的弦,濒临极限,却依然苦苦支撑着,孤立无助地支撑着。
“没事了,宝贝你还有我……”
颜谧仿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可能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哭干了,才打着哭嗝,渐渐收住。
哭肿的眼睛又酸又涩,露台上壁灯昏暗,却不妨碍她看清何语胸前被她用眼泪画出的地图。
“……”完了,这衣服看起来好像也很贵。
头顶传来何语的声音,还是惯常懒懒的腔调,好像没有刚刚目击她的世纪大崩溃一样。
“哭好了?”
“……”颜谧想装死,可是没憋住一个哭嗝。
“又毁了我一件衣服。”
“……”
“萨维尔街的老牌裁缝定制的。”
“……”
“给我看一眼你的花脸,就不要你赔了。”
“……”颜谧一不做二不休,又埋脸在他身上使劲擦了擦,觉得擦干净了,才恶狠狠抬头,“谁脸花了!”
鼻音浓重嗓音涩哑,但听起来挺精神的,何语微微放下心来。
“小花猫,爱哭包。捡金豆,吃核桃。欠了债,赖不掉,张牙舞爪喵喵叫。”
他语调慵懒,黑眸似笑非笑,颜谧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何作家,何债主,这是拿她临场现做了一首打油童谣!?
“你——!”颜谧怒目瞪向他,想到那句“吃核桃”显然是在调侃她眼睛肿得像核桃,这时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还倚在他怀里,顿时一阵心慌。
总而言之先保持安全距离——
失败。
后面是栏杆,越过栏杆是江流,退无可退。她只好开口请求,“那个,能先放开我吗?”
“可以是可以,”何语不紧不慢,“但是有件事要先说清楚。”
颜谧飞快地瞥了眼他胸前的地图,心中警铃大作。
“刚才,是你自己主动扑到我怀里来的。”
颜谧提起的心放了回去。不添新债,一切都好说——等等不对!
“明明是你——”她分明记得自己是被他拉了一下!
“你确定吗?这件萨维尔街的老牌裁缝定制的外套,我还挺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