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蓉以为她被自己说通了,眼里一喜。
就听见苡安可怜巴巴的抬起头,说:“张姐,以后白菜里能放点油吗?我这么吃,真的好苦啊,晚上会忍不住想给自己加餐的。”
张丽蓉:“……”
到晚上结束演艺课的时候,苡安刚走到车库,手机响了,是陈冬升的电话。
她皱着眉,默默接起来。
电话那头,是陈冬升剧烈的喘息声和叫疼的声音:“安安啊!你快来看看爸爸!爸爸摔了一跤,起都起不来了!”
苡安心里一沉,“好的,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后,几步上了车,让小王把车往陈冬升老家开,一边给岑溪打电话,说自己今晚有事回不来,晚饭就大家自己解决了。
她一路风驰电掣的赶到陈冬升的住处,打开门,就见陈冬升躺在地上,屋内狼藉一片,像是被抢劫了一样。
听到门被打开,陈冬升艰难的转过脸来,差点没老泪纵横:“女儿啊!你可算来了!快扶你爸爸我起来。”
“怎么回事啊。”苡安走过去,想拉陈冬升起来,可他实在是吃的太胖了,苡安只好叫小王来。
小王咬着牙,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这才把陈冬升扶到了床上。
陈冬升“哼哧哼哧”的穿着粗气:“咱家进小偷了,我今天买菜回来,正好把那小偷抓了个正着,可惜爸爸没用,被小偷给撂倒了,安安啊,我感觉我的腿已经不能动了。”
“爸,咱们先去医院里看看。”
苡安让小王扶着陈冬升,自己也搭着把手,吃力的带着陈冬升往楼下走。
陈冬升试探着问:“女儿啊,你这几天能不能来照顾照顾爸爸啊,爸爸实在是腿疼,走不动路了。唉!都怪我这一把年纪了,不中用哦!”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苡安的表情,一边又刻意把身子往低压了压。
苡安感觉自己的肩头好似有千斤重。
陈冬升一个足足两百五十斤的大胖子,她和小王的体重加起来都超不过,此时吃力的扶着他下楼,只觉得自己每踏一步,地都会往下陷一寸。
“爸,咱们先看看结果,要是您真下不了地,我会来照顾您的。”好不容易费劲的把陈冬升挪进保姆车里,他一个人就把后座位给沾满了一样。
苡安心急,坐在副驾驶上,让小王加速往市医院开。
“唉,爸是不想成为你的拖累的,爸知道你工作忙,你要是实在太忙,你给我请个护工也是可以的。”
陈冬升其实是想说,最好苡安要是要孝心,能带他住回帝都医院的住院部去。
“爸。这个等会再说。咱们到医院先看看。”
天蒙蒙黑,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的一塌糊涂。
苡安其实有点不太信陈冬升的话。
因为陈冬升说,他买菜回来遇到小偷。
菜呢……
她在房间里,并没有看到所谓买回来的菜。
难道被小偷一并顺走了?!
再加上陈冬升这支支吾吾说不到重点上的绕圈子,总觉得陈东升是在骗她。
陈冬升总不至于为了骗她搞断自己的腿吧,一切都要等到到了医院再看。
小王有些急躁,拼命的摁喇叭,路上又堵又吵,好不容易火急火燎的把陈冬升送到医院,挂了号拍了片,医生表示,确实是骨折了,建议住院治疗。
陈冬升把病历本一捂,手在空中乱晃着:“安安,咱们走,我不住院,太花钱了,咱们回家!”
苡安皱着眉,没想到他真的骨折了。
既然是真的,那该花的钱还是得花的,让小王去办住院手续了。
这公立的市医院可不比私人的帝都医院,服务上就完全天差地别,因为私立医院收费贵的缘故,医生护士们全是以病人体验至上,因此在帝都医院里,陈冬升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现在,这市医院,还是最普通病人的那种病房,陈冬升有点嫌弃上了,“安安,我知道你手里没钱,你给顾总打电话,我来和他说。”
苡安一听这口气,总觉得陈冬升那好吃懒做的毛病要发了,当即冷脸道:“我和他分开了,号码早就被他拉黑了。”
“你知道的啊!爸爸让你背过的!”陈冬升又说:“你好好想想,没事,爸用自己手机给他打。”
苡安有点不高兴:“爸,你找他干什么?我和他不在一起了!”
陈冬升又“哎呦哎呦”了两声,想了想,既然女儿明白不 了自己的意思,他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和她摊牌:“安安啊,爸爸想,如果要住院的话,最好是帝都医院。”
他怕苡安不听,还列了个一二三。
“你看啊,首先,你爸我在那住过,对医院熟悉,对不对?”
“第二呢,那边的小护士我基本都认识,叫个人帮帮忙,也方便。”
“第三呢,之前我在那儿住着,你也放心。我是真不想打扰到你工作,我知道你孝顺,你让我在帝都医院里住着,也好放心。你说是不是?”
他理直气壮的说完这些,苡安总算是听懂了。
原来陈冬升打的是这算盘,还是想去帝都医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