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大魔头的声音带上了些许嘲讽,搂着花容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魔尊与魔后的事,想来都是魔界的秘闻,至少原书上是没有写的,不过传说是殉情,如今魔后的遗物却出现在这拍卖行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恐怕不是殉情这么简单。
花容一时有些难过,她感觉自己看得怕是本假书,又想到大魔头的身世,感觉他比自己还可怜,眼中就不自觉地浮上一抹心疼。
放在男人背后的手,轻轻地拍了拍,花容柔声道:“既然是魔……母亲的遗物,那我们就把它拍回来!”
听她称呼母亲,燧黎眼中一柔,缓缓将人放开,却是冷笑一声道:“拍?本就是本尊的东西,他们岂配碰,一群蝼蚁,若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便拿命赔给本尊吧!”
母亲是不是殉情,他自会好好查,不管结果如何,这群碰了他母亲东西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察觉男人话中的狠戾,花容眸中闪过担忧。
大魔头这架势是摆明了要明抢了,而且不只是明抢,怕还要杀人越货。
但是按照书中的定律,这样做只怕会得不偿失。
花容心中思索着,台下的竞价却是陷入了胶着。
梅字房和竹字房的客人互不相让,竞拍价已经升到二十万五千灵铢,每次加价,两边都会停滞许久,显然都到了强弩之末。
花容看了眼台下的千丝甲,咬了咬唇向一旁的唱价小厮招了招手。
“铛”又一声金锣响,唱价小厮高声唱道:“兰字房客人出价三十万灵铢!”
话落,原本轻阖着眼的燧黎皱眉看向怀中人道:“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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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三十万灵铢!”全场哗然,俱都暗自咋舌不知谁有这么厚的财力。
而竹字房的华衣公子却是满目狰狞猛地站了起来,他狠狠盯着兰字包厢的方向,怒火中烧却不知该如何发泄,半响只能一脚踹翻了座椅,咬牙道:“我倒是不知道这无渊城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大财主,怕不是打肿脸充胖子,且让本公子看他待会儿怎么下台!”
一旁的唱价小厮低着头沉默不语,这位公子是他们拍卖行的常客,身份不俗,乃是他们老板的朋友无渊城城主的独子。
虽其身份尊贵,但这脾性和心肠却是一点儿也没有遗传到他们城主大人的温和大度,也不知道兰字房的客人是何身份,惹怒了这位公子怕是麻烦不小。
且不说竹字房包厢,就是梅字房的潇清风和慕雪樱也是紧皱眉头,脸色沉郁。
他们本以为以她们的财力拍下这古纹双蝶千丝甲已然足够,却没想半路出个程咬金,开出的价格比他们所有钱财加起来还要多五千灵铢!
秋水拍卖行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拒不拖欠,也不看脸面,现在让人回宗门去取已是来不及,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差点到手的鸭子飞走。
便是一贯隐忍不发的潇清风脸上也露了郁色。
慕雪樱就更是心急如焚,她突地从位置上起身,愤慨道:“师弟,不论如何,这件千丝甲我一定要得到!”
下个月便是她娘亲长缨道人的百岁生辰,到时将这千丝甲奉上,她娘亲一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慕雪樱顿了顿一脸自豪道:“况且,我不认为除了我们沧澜宗还有谁能护得住这件宝贝!”
慕雪樱的话不无道理,沧澜宗乃是仙门首席,也正是因为有他们沧澜宗的存在,魔界才不敢贸然进犯。
心中百般思量,潇清风便敲下了主意。
“如今这明面上的买卖已不能做,不如我们私下去拜访兰字房的客人,与他交换如何?”
慕雪樱重新坐了回去,皱眉道:“若是他不愿意怎么办?”
潇清风:“只要我们与其讲清其中利害,再提出丰富的筹码,我想这笔买卖还是极有可能做成的。”
听了潇清风的话,慕雪樱想了想,觉得可行,便点了点头。
三十万灵铢一出,场中无人再加价。非烟大声宣布宝物由兰字房客人拍得,一时间大堂中的喧哗声沸沸扬扬。
见到千丝甲最终由她们拍下,花容才松了口气。
前世做惯了文明人,她一贯主张能用理和钱解决的事儿就尽量不要动手。
虽然大魔头这事已不能用钱来衡量,但当下绝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一锤定音,花容赶忙回身安抚神色不愉的大魔头,她犹豫了下,开口道:“他们人多势众,打起来我们多吃亏!”
燧黎轻垂着眼,一手抚上她细嫩的脖颈,不以为意道:“一群宵小之辈,何惧?”
大魔头太过自负,花容又不能告诉他说,你是反派,天道是不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找不到理由说服他,花容只能撒娇地抱住他的腰,柔声道:“可是……可是我怕你会受伤。”
怀中人轻柔的嗓音抚过耳膜,含着担忧的语调直接烫慰进他的心里。
燧黎一时有些自责,容儿如此担心他,他却忘了将容儿放在身边,若是被那些人误伤,他该怎生是好。
当下轻捧着花容的脸,吻了吻她的额道:“是本尊思虑不周,容儿的安危自当是更为重要。”
花容:“???”
花容还待说些什么,就有小厮敲了敲门,说是将所拍宝物给她们送来。
燧黎不语,花容叫了进。
飞龙云盒和古纹双蝶云形千丝甲被小心地摆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