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萧子鸿总是看自己,舒浅觉得自己的压寨相公,自己看少了那可亏了,喝个茶便就盯着萧子鸿看。
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没什么话说时候只对视,总是容易笑出来。
像在玩什么可笑的游戏。
舒浅看了小半会儿,忍不住就在边上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两个人愣是将喝茶这个寻常的事干出了别样的味道。
笑了好半天,舒浅才缓了过来。
她脸上红扑扑的,还带着点笑意,说起了另一件事“赌场回头再开了,得空我们就去看一看。骑驴去。”
萧子鸿“……我可以骑马。”
舒浅带着点揶揄眨眨眼“那我骑驴,早前要不是你忽然上山,我早就骑驴去县城里走一遭了。”
原来是因为自己,这才没见着那一幕么。
不过倒是也足够了。
萧子鸿唇角勾起了小弧度。
没有马车与驴的交错,有骑马的少年,和骑驴的少女结伴。那是他从来不曾设想过的事情。
舒浅放下了茶杯,喝饱了。
她对着萧子鸿一个劲看“你笑和不笑,给人真是两种感觉。”
萧子鸿任由她看。
“好看。”舒浅最终给了这么一个评价,起身美滋滋离开。
她脑子里不仅觉得这样笑着的萧子鸿好看,还觉得先前打斗过后的萧子鸿也好看。运动过后的少年擦拭着脸上的薄汗,脸上还泛着一丝红意,一举一动满是夏日的味道。
当然她不会对着萧子鸿说那么细。
不是觉得萧子鸿会觉得羞耻,而是她觉得她心里头暗暗过分就足够,说出口了就过了头,如同调戏良家妇男一样。
压寨相公算是良家妇男么?
自家的相公能用调戏么?
舒浅一边走,脑内一边拐到了别的奇怪方向,禁不住嘿笑一声。
萧子鸿看着人走了,看看边上搭建了一半的自己屋子,觉得需要再折腾几个工匠来。
这都几天了,一个临时的屋子都搭建不好。
万一回头搭建好了,他有事回京,在教中一夜都没睡岂不是亏大了。
崇明教到底还是太缺人了。
此刻的萧子鸿差点给忘记了,他自个也缺人得紧,不过缺得不是匠人,而是谋士、武将以及各种拥有家世背景的人才。
……
入了夜。
月色照亮了整个崇明山,也照亮着整个崇明教。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教徒们,大多都早早去睡了。
偶尔有几乎人家还点着灯,一盏盏也渐渐灭了。
崇明山的竹林中,黑猫灵巧下了山,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四处搜寻着,在听到有人声后,悄无声息躲藏到阴影角落中。
等到人走远,它又飞快跳蹿出来。
在空气中用湿润的鼻头嗅了嗅,它呆在原地,似乎是寻不到位置。
“哎,哪里来的黑猫?”竹林猎户在窗口猛然看到了黑猫,略有诧异说出了声。
话音刚落,那只黑猫双腿一蹬,转眼就消失在猎户的眼前。
猎户疑惑探了探身子,随后也就没有再管那只黑猫了。
不过他嘴里还是嘟囔了一句“怎么大晚上见个黑猫啊。”
这山上还是有点猛兽的,这只野猫不知道怎么成功活到那么大,敏锐是正常的。只是猎户心里总觉得见了黑猫不是那么个滋味,怪别扭的。
闪躲极快的黑猫顺着这条道,踏着自己的小步,一步步在教中,像是漫步一样路过着。不过它没有预料到它走出来的方向,人气味越来越多……
惊慌失措下,它原本漫步走动着的,渐渐加快了脚步,在后来就成了四处逃窜一样,想要寻找到合适的突破口。
好在即便人气味多,但人并没有直接冲到它面前来。
大多数时候昼伏夜出的黑猫心有戚戚,最终摸索到了偏远一些的一个屋子里,寻了个最安静的,跳跃进去,一头扎进床底下。
月色对它而言还是太亮了。
床下是个好位置。
它舔舐了一下跑动过程中弄脏的毛发,随后睁着眼看着床下外边的那点亮光,一直到许久之后,它才缓缓闭上双眼,陷入了平稳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