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水军的问题,曹朋也只能点到为止。
总不成拿着刀架在曹艹脖子上,让他现在就组建水军?反正该说的已经说了,至于怎么决断,那是曹艹的事情,和他关系不大。毕竟他曹友学而今还是囚徒,鬼薪三岁,方才半载。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有些事情他管不了,也没法管,倒不如老老实实,呆在荥阳过曰子便是。
至于许都那边,曹朋已决定暂时放在一边。
周不疑风头正盛,他一时也无法压制。如果这时候跳出来收拾这家伙,弄不好反而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绝不是曹朋所希望的结果。而周不疑是否是歼细?他是否和刘光有关?都还是一个猜测。曹朋现在要做的,是默默的观察,等待周不疑露出马脚,而后在予以致命一击。
而今,他手头的事情多不胜数,哪有那经历,却理睬周不疑呢?
曹艹在荥阳呆了两天,便启程赶赴京县。
他来也匆匆,走也匆匆,没有和任何人进行接触,只是在郭永的陪伴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参观了一下工坊,而后又观摩了白驼兵和那十名曹朋口中的‘锐士’在邙山之中的一场较量,便悄悄的离开了荥阳……此处的邙山,位于荥阳附近,而非是狭义上雒阳那座生在苏杭,葬在‘北邙’的邙山。
这邙山,属于秦岭山脉的余脉,崤山支脉。
广义上的邙山,自雒阳北起,沿河南岸延绵至管城(今郑州市)北部的广武山。
曹朋练兵的地方,就是在广武山。
从隶属关系而言,这里也算是邙山余脉。
故而在后世,广武山也称之为邙山,是郑州的一处景观。
曹朋为何要单独把这十名‘锐士’拉出来训练?曹艹不太清楚,而且也不想去了解。在他看来,十名锐士能起得什么用处?在冷兵器时代,大军团作战才是正道,十个人……不过沧海一粟。
只是郭嘉,却若有所思。
曹艹到荥阳时,轻车简装,未带车仗。
离开荥阳时,却带走了大大小小八辆车仗……车子里,装了许多纸张,从最为昂贵的鹿纹笺,到市面上极为珍贵的冷金笺,鱼子笺,还有桑皮福纸等等,足足八车。郭嘉自然是笑逐颜开,而曹艹,也对曹朋的懂事,表示非常满意。
唯有曹朋,在送走曹艹之后,心痛了许久。
“他来这一趟,我至少要赔进去五千贯!”
曹朋哭丧着脸,对黄月英诉苦。
而黄月英和夏侯真,则是咯咯笑个不停。她们当然知道,曹朋不缺这五千贯。今秋河西郡的税赋,多达十三万贯。曹朋虽然不能立刻见到这些钱帛,可那毕竟是属于他名下的资产。
“人常言越是富贵,就越吝啬,越虚伪。”
“月英,你怎能这么说我。”
“族叔临行时,可是说过要给钱的……也不知是谁当时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要尽一份孝心。”
“就是就是,上次叔父向你讨要,你还要了叔父的货款。”
夏侯真抿着嘴,咯咯直笑。
气得曹朋勃然大怒,“尔等妇人,竟敢讥讽我?看为夫今晚,家法伺候!”
黄月英和夏侯真顿时脸羞红,惊叫着跑出了书房……当曹朋在家中执行家法的时候,曹艹和郭嘉,也正在往京县的途中,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
“阿福那天言语中,似是想我组建水军?
奉孝又如何看待此事……”
郭嘉道:“阿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欲取江东,需有水军……可这水军花费,必然格外惊人。”
曹艹连连点头,“我亦如此认为。
今北方战事未绝,塞外胡蛮仍虎视眈眈。如果组建水军,只怕北方战事会有变数。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暂放缓水军之事。而且荆州有十数万水军,到时候拿下荆州,自可组建。”
“可这水军,谁人可督?”
“这么嘛……”
曹艹捻着胡须,也不由得陷入沉思之中。
建安十年十月,曹艹返还许都。
他回到许都之后,江东兵马立刻退走。合肥之危,随即化解。
正如曹朋所言,孙权并无力吞并九江……他之所以出兵,说穿了就是想打乱曹艹的计划,拖住北方战局,令他可以从容部属。一旦高袁被灭,曹艹下一个目标,必然是向南方发兵。
这一点,不管是孙权还是刘表,都看得非常清楚。
曹艹返还许都之后,孙权立刻偃旗息鼓。
但曹艹兵没有因此而忽视了孙权的存在。九江郡作为他在淮南的桥头堡,必须要妥善安排。
李典虽能独当一面,却不足以阻挡周瑜等人。
如果曹艹再次向北方用兵,孙权一定会再次出动。若没有一个可靠的将领出镇,终究非常事。万一合肥丢失,相信孙权一定会占居九江郡,而后屯兵淮南。到时候,少不得又要费一番周折。所以,合肥绝不能丢!曹艹在回到许都之后,便立刻召集文武,商议这件事情。
而对于合肥的主将人选,也有各种各样的争议。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曹艹在综合了文武大臣的意见之后,最终下定了决心。
只是,他的这个决定,却是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
曹艹决定,把汝南郡淮水以南的地区划分出来,而后又把早先占领的庐江六县从庐江郡分离。合九江郡所治区域,在淮南分设三郡。分别是弋阳郡、安丰郡和淮南郡。招李典返还许都。虽说李典之前连败,但毕竟最终还是挡住了江东兵马,所以拜捕虏将军,屯兵邺城。
而后,任甘宁为淮南郡太守,荡寇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