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究竟是个什么人样子?
三国演义里说,他身材高大,双手垂过膝盖,耳朵很大。
‘顾能自见其耳’,就是说刘备自己能看到自己的耳朵……我的个天,那耳朵该有多大?猪耳朵吗?
这样一个人,就算待人亲和,宽宏雅量,不对,长成这模样,和‘雅’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又怎可能为人所亲近。前世小时候,曹朋到不觉得什么,可长大后,却觉得这人长成刘备的模样,没办法活了。双手过膝,猿猴吗?谁见过猿猴长个猪耳朵,还能被人所亲近?
类似模样的,曹朋倒是见过一个。
雷绪!
如同一个大马猴……曹朋是一点亲近感都没有。
所以,曹朋很好奇,大名鼎鼎的刘皇叔,究竟是什么模样?
他纵马盘旋营外,目光紧盯着辕门。数十名军校紧张的看着曹朋,以及曹朋身后的甘宁潘璋,夏侯兰邓范,还有两千军卒。这两千军卒之中,有四分之一参加过曲阳之战。站在人群之中,所展露出来的精气神,明显和普通人不一样。那种经历过生死大战,不需要刻意去显露出来的气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模仿出来。往哪里一战,就使人一种惶恐的感受……刘备部下,也不乏那种久经沙场的悍卒。
白眊兵更是其中佼佼者,所以对这种气质,军校们并不陌生。
“刘玄德,若再不出来,我可就要冲营了!”
火光中,曹朋厉声喊喝。
这种感觉,可真爽啊……以前,他也喊喝过别人,但那种感觉和喊喝刘备完全不同。
刘备,未来的蜀汉之主,汉昭烈帝,与曹艹齐名的主儿。你可以讨厌他,你可以反感他,甚至憎恶他,但你不能不敬佩他。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终打下了一片基业。
曹朋对刘备的感觉,其实很复杂。
前世小时候,听袁阔成大师的三国演义,对刘备敬佩之至;长大以后,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刘备,渐渐的演变成了憎恶。不过即便如此,曹朋也不得不敬佩刘备的那种坚韧。
呼啦啦,辕门军校分开,从辕门内走出一人。
一身华服,面如敷粉,极为俊朗。他身材不高,大约七尺五寸,也就是172-175公分左右的身高。但腰杆挺直,颇有威仪。双臂修长,却远非双手过膝,只能说他的臂展比常人要好。
NBA的球员,不也有很多类似于这样的状况,臂展很长。
耳轮很大,是个有福气的人。但如果说能自己看见自己的耳朵,还远远达不到这样夸张的程度。
虽然没有见过刘备,但曹朋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人,就是刘备!
原以为,刘备会带着关张出来,未曾想他只带着一个三旬年纪的男子,步行走出大营,甚至没有佩戴兵器。
“刘备在此,敢问那位是海西曹朋曹公子?”
刘备言语温和,声音洪亮。
不仅是曹朋愣住了,就连甘宁等人,也不禁对刘备生出莫名的好感。
果然是刘玄德!
曹朋一怔,收起大刀。
“玄德公,在下曹朋,恕甲胄在身,不能全礼。”
刘备温和一笑,“曹公子,久仰你之大名,今曰一见,果然少年英雄。只是你带着许多人,堵住我营门,是何用意?”
别看他说的很轻柔,很温和,却是绵里藏针。
曹朋如果有半分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落了口实……“玄德公,你勿赘言。
我之来意,你心里很清楚。你营中有人劫了我的粮草,还打伤了我的人,我只要你交出人来,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你想要绵里藏针吗?
那我就开门见山,让你无法回避。
刘备两道秀气的眉毛一抖,旋即道:“曹公子,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此乃阵前军营,你在此闹事,就不怕军法处置?”
“休言军法,你家兄弟抢了我的粮,我今曰就要为我的人,讨回公道。
我再说一次,你交出人来,把粮还给我,否则的话,我立刻下令,冲了你的大营,你信不信?”
曹朋知道,不能和刘备客气。
对付刘备这样的人,必须要步步紧逼。
说罢,他抬起手……“冲营!”
甘宁潘璋厉声喊喝,刹那间两千军卒,拔出大刀,呼的向前迈出一大步。
两千人同时前进,却整齐如一,丝毫没有半点混乱。刘备一见,脸色又是一变,顿时变得很难看。
本以为,这曹朋是个好糊弄的人。
先放低姿态,寒暄几句之后,找个口实,把他赶走。
哪知道曹朋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直接就要冲营。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跟在他身后的麋竺,连忙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呼出一口浊气,刘备依旧是一脸温和。
“小将军,截粮之事,的确有。不过我问过了,那只是个误会,还请小将军见谅……我已处置了他们,正准备命人把粮草送还曹公。小将军既然来了,那就完璧归赵,交换于将军。”
由曹公子,变成了小将军。
也代表着刘备,对曹朋的某种认可。
可以说,他已经是做足了姿态,粮我可以还给你,但是人我不能交给你。就像你要维护你的人一样,我也要维护我的人。我的人犯了错,我自会处置。不过怎么处置,是我的事情。
在刘备看来,他已经给足了面子。
哪知道,曹朋前来下邳,可不仅仅是为了讨要粮草,而是想留在下邳。
总不成我这么来了,悄无声息的离开?
曹朋冷笑一声,“玄德公,粮,你自己送还曹公,是非曲直,自有曹公决断。
我今天来,是要那凶手……你若不交出凶手,可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我敬你,可我掌中大刀,却不识得你。”
“小将军,你这就不对了……”
麋竺站出来,开口道。
“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如果单论身份的话,麋竺曾为彭城太守,徐州别驾,比之曹朋的地位,不晓得高出多少倍。
可他现在,是人在屋檐下。
曹朋虽然只是一个海陵尉,远不如麋竺,可是麋竺却不得不放低姿态。
“在下麋竺,忝为豫州从事,刘豫州帐下别部司马。”
“就是那贩私盐,献女晋身的东海麋子仲乎?”
这一句话,可有点狠毒了。
麋竺顿时脸通红,看曹朋的目光,随之凶狠起来。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曹朋这是赤裸裸的打脸行为……麋竺厉声道:“曹友学,尔不过小小海陵尉,焉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