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兄虽然纨绔但同样是被娇惯着长大的,哪里受过这种气,脸一阵青一阵白,对郭小姐道,“既然你心有所属,我钱永也不是非你不娶,今日当着京城众百姓的苗,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明日我母亲便会上门解除婚约。”
殷长欢心说这钱永还算有点血性,要是他还想着要娶这个郭小姐,那才气死个人。
殷长欢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她不会再碰到这个叫楚白的人,结果没几天,她从皇宫回郡主府时看见楚白在她前面倒了下来。
仍然是那天的白衣,俊朗无双的面颊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手上挂着一个包袱。
护卫检查后对殷长欢回禀道,“郡主,他正在发高热。”
“送他去附近的医馆,”殷长欢想着那天楚白拿出两锭银子后荷包就肉眼可见的瘪了下来,“确定他无事后再给他留五十两银票。”
殷长欢对老百姓一向很大方,护卫应下。
楚白是发高热而晕厥了过去,在医馆被灌了一碗汤药后很快便醒来了。
医馆的人见他醒了又端了一碗药过来。
楚白接过药,问,“是谁送我来的?”
“德阳郡主的护卫,”这家医馆距离德阳郡主府不远,医馆里的人都认识殷长欢以及她的护卫。
楚白皱了皱眉,他喝完药,见包袱在一旁放着便拿过来想用最后一点钱付了医药费便离开。他没有钱,不能多留,谁知打开包袱后竟然看到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有这五十两,他再卖卖字画,抄抄书,他或许就能等到明年的科举。
他捏住银票,问医馆的人,“可有人碰过我的包袱?”
“我们可没碰,”还以为楚白有什么东西不见了,医馆的人忙道。
有一个患者小声道,“我看见送他来的那个人碰过他的包袱。”
“你胡说什么,郡主的护卫怎么可能拿他的东西。”
“我没有东西不见。”楚白将银钱放好,他已经猜到这五十两银票是谁给的了。
在医馆歇了一会儿,楚白提着一包药离开,德阳郡主的护卫很周到,连诊费和药费都帮他先付了。
进入五月,郡主府的下人越来越忙,郡主府也一天比一天的更为喜庆。
“郡主,殷三老爷来了。”
刚试完嫁衣,现在只想睡一觉的殷长欢懒洋洋的道,“他来做什么?”
若云道,“同三老爷来的还有一辆马车,也许他是想来给郡主添妆。”
“给我添妆?”殷长欢挑眉,“如果不是我,殷家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他还会来给我添妆?”
若云道,“殷家的事郡主又没有冤枉他们,再说了郡主是嫁给太子,他们也是想和郡主打好关系吧。”
丫鬟把人请去了前厅,殷长欢一进去就看到了摆在一旁的几抬大箱子。
坐着喝茶的殷博武起身,不像是一个长辈反而有些小心翼翼。
“三叔怎么来了?”殷长欢坐到首位上。
殷博武神色略有些拘谨,“再过不久你就要成亲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殷家的姑娘,这些是我的一番心意。”
殷长欢瞥一眼那些大箱子,拒绝道,“你不用……”
“三弟。”周氏从外面进来。
郡主府没有长辈,但成亲这样的大事不能让殷长欢自己来料理,更不能全让丫鬟嬷嬷做主,周氏便主动过来帮忙,还有郑川的夫人殷长欢的舅母也常过来处理事情。
周氏出去办了点事,回来一听下人说殷博武带着东西上门立刻过来。
“大嫂。”殷博武起身见礼,如今殷家还能在京城有一分脸面都是英武侯府撑着的。
周氏微微颔首,看了眼几个大箱子问,“这是?”
殷博武道,“郡主是殷家的女儿,这是我当三叔的给郡主准备的一点嫁妆。”
周氏露出一抹笑,“你有心了,我替长欢谢谢你了。”
“应该的。”殷博武看了殷长欢一眼,他看得出来殷长欢不想收下这些东西,知道殷长欢不喜他,他告辞道,“我先走了。”
“我送你。”周氏扭头对殷长欢道,“长欢,一会儿我去找你。”
殷长欢不想收这些东西,但周氏做主替她收下她也不会打周氏的脸,点了点头,又对殷博武道,“慢走。”
殷博武受宠若惊的点头,和周氏走出前厅后他道,“多谢大嫂。”
今日没有周氏,他的东西肯定送不出去。
周氏摇了摇头,她收下东西不是为了殷家而是为了长欢,长欢是殷家的姑娘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送殷博武到门口,周氏想起她听到的一件事道,“现在殷家是谁在管家?”
殷博武不知道周氏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是表妹。”
周氏面色平静的道,“本来已经分家,我不是很适合说这些话,但都是殷家人,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
见周氏这么郑重,殷博武忙道,“大嫂请讲。”
周氏道,“你二哥二嫂是做了错事,但事不及晚辈,你现在既是殷家的当家人,还是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不要让外人以为你欺负侄子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