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好一会子,含月才悄悄儿带了侯佳氏过来。
含月先叫侯佳氏在外间候着,自进来回话:“……本是哀事,那位倒好一顿捯饬,奴才等了好一会子,这才得了空儿。”
点额倒是了然笑笑,“她是新进门儿的侧福晋,自一直想着能在各家内眷面前多亮亮相。只是宫里规矩严,便她是皇上亲指的侧福晋,但是这些抛头露面之事,若是我去,自没有她的。“
“如今她好容易得了这样的机会,自然是希望能风风光光地露脸去。且都由得她去,绵德阿哥这样的时候儿,她越是整整齐齐地去,我倒越是安心了。”
含月便也乐了,“主子说的是。且叫她去风光吧,宫里的深浅,她且学着呢!”
点额垂下眼帘,“这会子她没什么要紧……叫侯佳氏进来吧,我倒要看看这个侯佳氏是不是个有福分的人,值不值得我抬举了她去。”
骨朵儿在绵德那边且盘桓了好一阵子,午后才回来。
回来换了衣裳,也来先给点额回话儿。
“……我虽不经事,可瞧着绵德阿哥后宅那一院子的神色,我便也看明白了。姐姐,绵德阿哥怕是不好了。”
“如今留着一口气,倒像是在拼了命等着皇上回来似的。许是盼着皇上看在他如此的面儿上,将亲王爵位再给回来吧。”
作为皇长孙,绵德从小就袭了追封大阿哥永璜的定亲王去,怎奈他自己一再犯错,三十七年九月降为多罗定郡王;乾隆四十一年,绵德因与官员往来而被削爵;乾隆四十二年二月封镇国公,乾隆四十九年正月复封为贝子。
虽说如今还能落个贝子的爵位,可终究距离亲王,还是远了。